陌生的大殿内,烛火跳动,寂静无声,眼前的女子容貌晦暗不明,黑色的嫁衣用银线绣着海棠并蒂,服饰华丽精美,却称的她皮肤没什么血色,嬴政正欲说什么,只听得她轻笑,随后就抬手饮下杯中酒……
她到底是谁,是那般的熟悉,可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怎么也看不清楚……
嬴政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湿衣襟,明明就近在咫尺,却怎么也抓不住她……
这一夜因着伤口面积大些,他睡得着实不踏实。断断续续的做了好些噩梦,也梦见了很多人,有长袖善舞的阿母、举杯对饮的阿父和吕不韦还有拼死护着自己的师父……唯有这个女子,纵使面容难辨却让自己痛心疾首。
眼前昏暗混沌渐渐消散,借着零星的烛火嬴政依稀可辨揽月阁里宫人身上绣着的玉兰,他松了一口气,还好,原来只是梦,不过这撕心裂肺的痛怎么这么真实……
阿木见嬴政醒了便遣散了卫美人安置在此处的下人,快步上前去扶他起来。
阿木:“公子也真是的,连自己的生死也当筹码算进去。不过一张图纸……”
嬴政立刻出声呵斥:“住口!隔墙有耳的道理还需我教你不成?”
阿木瞬间噤了声,自顾自开始收拾床塌,等他将食盒里的早膳摆齐后,便去扶嬴政。
还没坐下嬴政就听见远处对王姬行礼的声音,接着就看到房门外越走越近的身影。
嬴政:“快…嘶……扶我躺下…快”
二人着急忙慌的将平整的床榻再度压乱,还没躺整齐赵笙韵就推开门来
赵笙韵见嬴政许是快掉下床塌焦急的跑过去:“政哥哥!小心些。”
嬴政佯装极度虚弱:“殿下怎么来了?”
看着眼前昔日那般姣好的面容如此憔悴,桀骜的少年如今连睡觉都不踏实,赵笙韵被惹得满脸心疼:“我挂念你的伤一晚上了,肯定很疼吧……”
嬴政的演技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此刻眼角猩红柔柔弱弱的看着赵笙韵:“劳殿下挂心了,到底是嬴政救护不周,让您担心了……”
赵笙韵:“我已经请示君父免了那鞭刑,你好好养伤,有什么事情千万要同我说。我给你带了些滋润补血的来,你先将就着吃点…”
阿木在二人背后看的目瞪口呆,他十分不理解。昨夜公子翻了个身伤口扯裂开来,他本想去请医师,生生被嬴政给拦住了,还说过这伤在皮不入骨,并不严重,怎么此刻看上去像入了膏肓一样……
嬴政掐着时机故作随意说道:“吾曾听大殿下说起藏书阁西侧房圣书医书十分之多,兴许有了古医书的药方我能好的快很多……只是重兵把守,现下我又……”
赵笙韵本就内疚不已,她纠结了一晚上都没办法原谅自己牵扯嬴政受伤这件事情,听了这话立刻把腰牌扯了下来:“我这就让人给你取去。”
嬴政:“殿下!殿下……想来殿下是不知哪本的?”
赵笙韵:“那你说吧,元娘是个记性好的,我遣了她去取……”
嬴政立刻打断了赵笙韵试图让元娘接牌子的意思:“其实大殿下说的我也有些记不清了,我待会儿让阿木去取。好好寻一寻。”
赵笙韵见状立刻明白了七七八八,明面上便允了嬴政自去藏书阁,暗中则挑了个暗卫寸步不离的盯着。两人扯着面皮一个装着痛不欲生,一个演着不谙世事,戏一直拖到用完早膳赵笙韵才离开。
出了偏房赵笙韵悄声跟元娘说:“你去同长兄说,嬴政病的有些严重,听闻藏书阁西侧房有上好医书,希望他通融一二,我携了令牌去拿。”
赵笙韵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