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孩子说得这番头头是道的......罢了罢了,陆夫子豁然一笑,自己认命之前,不也是长辈如何教导都不肯相信吗?人啊,都是要自己去撞这个南墙,才会回头的。
“罢了......我多说无益,你自去吧。从今往后,若能收敛一二分,就算不枉我今日说得口干舌燥了。”陆夫子扭过头挥挥衣袖,示意她退下。
冯希心中懊恼,不该这般顶撞陆夫子的,他只不过是在为她好,她为何就不能忍一忍?她这骨子里的倔强,看来是没救了。
“多谢夫子教诲,冯希会谨记在心。”
冯希在陆夫子的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中,一脸郁郁的退了出来。
此时正日头高悬,书院佳木浓荫,古木苍苍,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石头小径上洒下斑驳的树影。
冯希一脸郁色,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泉石林木的深处,这里是后山僻静处,有一汪碧绿的池水,风细柳斜,柳枝在池水上面垂下,四周高大的树木交映,风景宜人。
她坐到池水旁边的巨石上,将捡来的石头百无聊赖的扔进池水中,她就是暂时想逃避一下现实,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旁人的打量了。
她正发呆,旁边突然传出一道调侃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
“你不开心,就要这池中的鱼儿受罪不成?”
冯希一惊,侧头向一边看去,见那边树影下,有一个人正坐在那儿,对她看过来的目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七郎君?你怎么会在此处?”冯希吃惊,“你不是应该在三楼......”
是了,人家只是生活在藏书楼三楼,又不是被囚禁在三楼,为何不能下来?
姚清一笑,如朗月入怀,调侃道:“只许三娘在此处,我不能来?”
冯希有几分无措,尴尬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突然看到七郎君,有些惊讶。”
随着姚清坐着的轮椅缓缓移出树影,冯希这才看到后面正推着轮椅的小桃,小桃看见她就咧嘴露出一个傻笑,显然还记得她。
姚清扭过头去,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对小桃淡声吩咐道:“走远一点,我与三娘有话要说。”
小桃老实巴交的点头,转身“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