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瓦舍,先去街上寻了钱庄存好银子,又找了家实惠的馆子用了晚饭,看看时辰离着宵禁倒是还早,便将马车寄存在店家处,出去街上随意闲逛。
霍三郎因容貌惹眼,还没走几步便有几个小娘子投了香囊过来,还有两个男子过来打问名讳。
魏一桐看他实在是过于招风,便回到马车上取了自己的帷帽给他戴上,才勉强正常行路了。
这朱雀大街繁华兴盛,各种铺子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小春儿高兴的叽叽喳喳,魏一桐也看这古代的物事新鲜有趣,两人便走的极慢。
霍三郎和沈飞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倒觉得这样的时候安稳和乐,俱都欢喜于心,自然不作催促。
虽然银票由魏一桐收着,但日常花费的银子都是沈飞管着,这会儿两个姑娘在前面各种买入,他便忙不迭的跟着付账 ,霍三郎忙着提物,半道街逛下来,他和沈飞两人四手都提的满满当当了。
但是魏一桐兴致正浓,前面又看到一间成衣铺子,忙携着小春儿奔了进去,沈飞和霍三郎也赶紧跟上。
铺子里的衣裳样式和料子都让人眼花缭乱,她们先各自挑选了两套,又替沈飞和霍三郎挑选起来。
帮霍三郎挑选衣裳颜色时,少不得将帷帽取下,铺子老板一见他容貌,不由向魏一桐赞道:“这位小娘子的夫郎当真好容色!哪里还用挑什么颜色款式,便是一条麻片披着也能好看!”
这话合了霍三郎的心思,他便不作辩解,只含笑不语,沈飞倒是先不平道:“这店家好没眼力,怎么放着我这么大个子的人视而不见?”
店家早就看他虽长的不丑,但却黑黢黢的,着实与那花朵般的小娘子不怎么般配,此时听了他这话,便堆笑道:“恕某眼拙,不知这位阿郎与小娘子什么关系?”
沈飞咬了咬牙,回道:“我,我是她哥!”
魏一桐忙道:“店家莫要错认,这两位都是奴的兄长,这位是妹子。”
店家忙拱手:“某年老眼昏,娘子多包涵,多包涵!”
霍三郎只笑了笑,亦没有再说什么。
挑好衣裳照例是沈飞付账,店家看着他虽面皮黑些 ,倒是生的高大健壮,不由叹道:
“可惜我没个这样的好儿子,这生意也没人帮我分担。过些日子女儿要远嫁杭州去,我们夫妻两口必得跟过去那边安家,这个几十年的老铺子也只能转让,实在是不舍得啊!”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魏一桐极快的转过一个念头,便问他:“店家这铺子要何时转让?”
“顶多撑到年底了。”
“那要多少钱转让?”
“这铺面是带房契的,得要五百两,再加上铺子里面的货物,总共得要八百两。”
“八百两?”魏一桐摸了摸身上刚存的银票,琢磨着二十号那首《将进酒》若能上座,应该能筹够银子,又问道:“店家,奴能否先定下来,过个几日再来正式签契?”
那店家看了看她,倒觉得有些怀疑她能否拿出这么些银子来。魏一桐便将身上的二百两银票掏了出来:“先交了这些定金,可好?”
店家看她也不讲价,也不挑剔,掏钱颇是爽快,想了一时便应道:“也合该是小娘子与这个铺子有缘,我们刚打算了转让,还没挂出去消息呢,索性省事便转给你吧!”
店家收了银票,又叫了个中人,先签了八百两转让的契约,又签了收二百定金,十日内补够余款的协议字据。
一时事毕,也快到了宵禁的时间,一行四人便去寻马车赶回霍家去。
路上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