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灯烛不灭。
我没有回家,而是拉着大军彻夜长谈。
“大姑夫头七之夜,你得跟我去县城一趟。”
“为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这事儿,你还得跟二姑说一声。”我说道。
“好吧。"
大军点头,双眼通红,眉头不展整个人变得沉闷了许多,二姑夫的离去对他来讲是个莫大的打击。
“不要太过伤心,二姑夫生前是个好人,来世一定会有好报。 ”我宽慰道。
“嗯嗯。”
我自幼没了父母,相较于同龄人还算坚强,成熟。未免大军伤心忧虑,因此一直陪他说话。大姑夫去了,整个家还需要维持生计,大军主动提出要跟着我学艺。
“先不急,等过了二姑夫头七再说。”
我略微推辞,自己都还只是和半桶水呢,现在教人,怕是会误人子弟。
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大军和二姑,在二姑夫坟头祭拜之后,我便打算告辞。
“小阳你过来。”二姑叫住我。
“什么事?”我疑惑。
二姑将我拉到一旁,神色凝重:“做完我梦到你二姑夫了,他说他是怨死的,你得帮帮他呀。”
“他还说了什么?”我问。
“我记不太清楚了,浩然当时只是一个劲的喊冤,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我突然就醒了!”二姑伤心开口,转而疑惑道:“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有冤屈在身?”
我微微呼吸,故作轻松道:“二姑夫生前是个好人,可能是最后一刻没想通,一时冲动做了傻事,你放心吧,我会给他祈福作醮,超度化解怨死的。”
“这么说,浩然生前是真的有怨在身?”二姑反问。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含糊了一句。
二姑没再多问,毕竟只是个梦。回家之后,我临时改变主意,“天书” 的事情谁也不告诉,包括韦老在内,不仅不告任何人,而且还要将其牢记之后焚化。
于是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强记兽皮上的梵文,好在前面几个月多有观摩,现在只需要略微用功,就全部将其牢记于心。
连翻几次默写完整,确认无误后,将其焚毁。
头七之日,我和大军出发,赶往县城。坐车约莫四个小时,县城繁华,抵达之后少不了一番左顾右盼,不过长期的练气已经让我心性平和至极。
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当晚就开坛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