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予低头,看着胡乱蹭自己掌心的人,她发烧了,脸在他手心烫得厉害。
“小铃铛,你发烧了。”
“小青鱼,我难受。”她甚少这么黏黏糊糊地说话,上次还是在醉酒后没睡醒的早上。
谢清予心头积压的后悔和怒气都被压了回去,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她白皙的额角有一片明显的淤青。
“我去找医生,乖。”
他抬手按了呼叫铃,转头给宋霆星打了电话。
这事儿他是可以自己解决,但宋霆星总会知道的,还不如现在告诉他。
两个人收拾起来,更方便。
宋霆星一路飙车过来的,跑着冲进了病房,身上的酒气还没消。
他今天临时有个饭局。
“阿音怎么样了?”
“发烧了,致幻剂药效还没过。”谢清予抿着唇,握着宋泠音打点滴的手,防止她乱动。
“狗日的,”宋霆星扯开了衣领最上方的扣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跟她在一起,怎么不看好她!还让她中了招!”
谢清予坐在床边,“是我的错,我没想到有人买通了服务生,阿泠出去和人交谈随手拿的那一杯里面,就是被下了药的,那个服务生已经抓到了,警察刚刚也来过了。”
“背后是谁?”
“阿泠说应该是季家,季明杰,她前段时间……花寒洲也中招了,她去救花寒洲,顺便把季明杰送进局子里了,应该是报复。”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宋霆星看了一眼闭着眼睛昏睡的妹妹,到底压低了嗓音,他扯开领带,扶了扶眼镜,回忆了一圈就反应了过来。
“元旦的时候?”
谢清予点了点头。
宋霆星顶了顶腮,“小逼犊子,我就知道他早晚给阿音惹出祸来。”
“季家,上面有点人,不太好弄。”他插着腰站在床前,看向床边坐得笔挺的男人。
“你……”
“这事儿我会管,不光会管,我会亲自动手。”谢清予回过头,对上男人眼镜后深沉的眼睛,“宋哥,放心。”
江城沽南区一处街角,超跑轰鸣声戛然而止。
穿着件松垮破洞毛衣的花寒洲从车上下来之后,从副驾驶上拎出一个棒球棍,脸上还带着一点红肿和淤青,更显得戾气横生。
“季明杰呢?人呢!说他在这儿的,人呢?想他妈跑?”
远远看见有人似乎扭头想跑,他眼疾手快,接连跨过两个卡座沙发,飞身将人扑倒在地。
“狗日的,你他妈动小爷也就算了,你敢动她?”
季明杰被结结实实压住了,即便上头的人并不重,可花寒洲下了死手,他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你怎么敢的啊!你他妈怎么敢。”花寒洲嫌棍子太长,撂开棍子,一拳砸了上去,“老子他妈今天不干死你我不姓花。”
认识花寒洲的人赶忙上来劝架,“花爷,您这是干嘛,有什么误会,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出人命了老子背着!我就是自己进局子,我也要先弄死他!”花寒洲发了狠,手上不停,足足七八个人才把他拖开。
季明杰好不容易爬出来,浑身都他妈痛得厉害,转过头咧嘴一笑,“那又怎么样,你这么生气?不就说明她真被人弄了?轮不到你了?你这么气?”
“我草你大爷!”花寒洲听着这一句,火冒三丈,又要冲上前,无奈被人七手八脚死死拽着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