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教室黑板上方挂着一个电子钟,时间是晚上9点40了。
“就讲《与妻书》吧,我喜欢这篇。”
徐大庆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讲台。
这篇课文正好上个星期我刚给班上的学生教过,所以手上就算没有教案,我也能轻轻松松把整篇课文从头到尾详尽地讲述出来。
就跟每天在学校里做的那样,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手里拿着课本,脚上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自信地敲出一连串悦耳的脚步声,我站到了那张讲台的后面。
“同学们,现在我们上课,这节课我们一起来学习林觉民的《与妻书》,请大家将课本翻到第45页。”
看到我如此干脆,没有半分扭捏,徐大庆在座位上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手掌。
“这篇课文实际上是一封信,是林觉民写给妻子的一封遗书,所以又称作《绝笔书》,是林觉民在光州起义前三天,怀着对革命必胜的信念,以必死的决心,给妻子陈意映写的诀别信。”
“林觉民,字意洞,号抖飞,福建闽侯人,十九岁结婚,二十岁留学岛国,参加了孙中山先生的同盟会……”
我在讲台上保持着优雅的站姿,一手拿着课本,一手以纤细的食指跟着自己说话的节奏和课文的内容轻轻挥动着,开始还有一点点的不自然,现在我已经完全回到自己的职业角色中去了,就算这只是徐大庆策划的一个小游戏,我扮演的也是生活中真实的自己。
“徐同学,请问光州起义发生于哪一年哪一天呀。”
我朝徐大庆轻轻笑了笑。
“1911年4月27日。”
“正确,看来徐同学课前预习做得非常好,大家要向他学习。”
我正要接着往下说,看见徐大庆高高地举起了右手。
第166章
“徐同学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徐大庆腾地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
“请问丁老师,今天您穿类裤了吗?”
我想不到他会突然问这种问题,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伸手抚弄着耳边的一丝乱发。
“怎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cut!淑仪你要配合点,时间不多了。”
徐大庆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你又要使坏。”
“你就配合我一下啊,又不会少块肉,上完课就回家行不。”
徐大庆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样子。
我心想徐大庆说的也在理,再说在电影院里发生的那些都到了那种程度了,还有什么是更难堪的呢,我暗暗在讲台后面用高跟鞋跟在地板上跺了几下,咬了咬嘴唇,心想豁出去了,这样耗着不知道被徐大庆拖到什么时候。
“没有穿,老师不喜欢穿类裤。”
我示威性地对徐大庆白了一眼。
“那老师有没有戴胸罩。”
徐大庆涎着脸满足地笑了。
“也没有,天气太热了,不戴凉快点,你真是个问题学生,我们可以继续讲课了吗?”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课本,也不等徐大庆赞不赞成,自顾自地往下说:
“1911年4月27日,林觉民参加光州起义失败,壮烈牺牲,是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他的《与妻书》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绝笔书》,这封信里满晗着他对妻子至真至诚的强烈感情,既流露着对妻子爱情的不渝又重伸了自己决意为国赴难的决心,传诵至今,真切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