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便感觉一旁的春花慢慢起身了,还凑到了她跟前,叫了一句:“三娘?”
韩沐霏没作声,薄被下面的手却攥紧了,她是,想试探自己?
“三娘!”
春花又连呼唤了几声,韩沐霏没应,而后,她感觉到了春花的鼻息,似乎,人就近在咫尺。
她在观察自己的睡容,判断自己是真睡还是假睡。
韩沐霏头皮发麻,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脸部神经不要过于紧张,心里连连暗叫几声冷静,冷静。
嘴里这个时候却不合时宜地多了唾液,喉咙痒痒的,让她直想吞咽下去。
不行!
这个时候要是有吞咽动作,怕是会让春花看出破绽。
韩沐霏拼命忍着,期盼春花的视线快点从自己脸上挪开,没想到那灼人的感觉依然停留在她脸上,身上却多了一只乱摸的魔爪。
淦!
这是在搜自己身子,不死心想翻找钱银呢!
她怎么能让春花得逞呢?
韩沐霏脑子一转,灵机一动,她现在的身份,不是宋家二房继媳妇吗?韩大花可是个有过夫君的寡妇!
于是忽而伸出双手一抱,将春花给揽住了。
感觉到春花的身子一僵,而后乱摸的手停了下来,韩沐霏装着睡迷糊了,呓语:“夫君,你真坏!”
而后便抱住春花往榻上一带到床里头一边,翻身将她压住了,顺便将嘴里那口唾沫顺利吞咽下去,再撒娇:“夫君,奴家好想你好想你,你知不知道啊?”
这女人,是梦到自家死鬼郎君,把她当成他了?
春花大气不敢出,使劲想推开她,无奈韩沐霏如八爪鱼一般四肢全攀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动弹。
韩沐霏感觉到怀里玲珑的曲线,啧了一声,这贼匪娘们身材比她还好啊!
方才她想摸钱银揩了自己那么多油,这会儿非得揩回去,于是上下其手。
“夫君,夫君,给奴家香一个嘛,香一个!”
春花又气又恼,却不敢吭声,只能任由着韩沐霏死死地揽着自己,悻悻然躺着,想着等她安分下来再说。
没想到韩沐霏却一直没松手,躺久了,春花身子渐渐放松,又想便是今夜没找到钱银,他们也是瓮中之鳖,等明日动手,这三娘身上就是藏了什么财物也能搜出来,宽心之下,慢慢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直装着依恋“夫君”的韩沐霏见春花许久没了动静,又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伸手,在春花眼前扬了扬,见她确实睡过去了,这才松手,轻轻侧躺到一边,继续闭上眼养精畜锐,等着。
期间春花觉得身子松了不少,微睁开眼,见韩沐霏好好地睡在一旁,又放心继续睡了过去!
夜凉如水。
不知道等了多久,村子里头的更夫,打响了子时的梆子声!
韩沐霏睁眼,先去看了看春花,发现她睡得死死地,于是轻轻起身,一手抓上衣裳韦带,飞快地穿衣裳鞋子,再在屋里头摸了摸,将弓囊跟那把小刀找到了——防身的家伙可不能落下,再粗粗收拾了包袱飞快地背上,这才又蹑手蹑脚地推门,一下溜了出去。
院子里头,对面厢房,那楚哥儿也背着铁锅铁板抓着玄龙枪半弓着身子在屋檐下躲着,看自家阿姐出来了,竖起身子,又马上弓了下去。
韩沐霏悄悄地溜到了楚哥儿身边,才发现前头宋高粱也在。
“阿姐,一个张镖师去找马车了,另外一个张镖师领着贺公子他们先走了,说先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