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极少看见裴承发怒,甚至这么些年就没瞧见过这老小子如今日般“鸡血”,时也不敢出言反对,生怕他把自己也当作“批判”的对象。
谁知稍稍冷静下来的裴承正道:“叶侯,您是知晓的,我河西虽说百工俱全,农商兴盛,就连学问也是天下独树帜,可就是未出过个大贤大圣之人,这看似是个噱头,你我也都知晓是个噱头,可缺了这个噱头就是不行!!”
叶安沉默不语,他又赶紧道:“您不是所谓的圣贤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河西要有这个名头,要有个让河西人骄傲的圣人,要做实河西出圣人的名头,让天下人为之侧目,让河西千万人心,有这就够了,您说这事重要与否?!”
“重要!”叶安下意识的开口,边上的裴承立刻道:“侯爷英明!”
叶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可要明白,我在河西连个差遣正职官都没有,只顶着个云郡侯,外加冠军大将军的名号……”
“这就够了!”
裴承指了指政府的院落外道:“您看看,整个凉州城,整个凉州府,整个河西谁提过这事吗?您住的城主府早已成为我河西的王宫!是我河西的民心所向!”
“你这老小子不会要借“黄河清”的名头玩出黄袍加身的闹剧吧?!”
“您都成圣了,还玩那黄袍加身的拙劣戏法作甚?您可是白日飞升,白衣卿相……”
这话把叶安吓了跳,连连摆手道:“你给我打住,若是名头闹得太大,东京城、官家必有反应,你不会觉得现在是同国朝交恶的好时候吧?”
“不会!恰恰相反,此次正是您名正言顺入主河西大政府!”
叶安微微摇头:“不,我之所以不想成为“河西王”不是名分不足,而是不能,旦我成为河西王,那就必然会有人拥戴我的子嗣成为河西王,那就又会变成家天下的模样!
你是知晓我心想法的,当初你也是极力支持我这么做的,以官制,以律法,以教育,以道德约束河西,以官员的集体智慧做出大政决策,这才是治天下的最好手段。”
“但现在需要您引路,需要您作为西北王来实施这政策,否则就算您不坐这西北王,后世也会有人坐上!”
裴承怒了,指着叶安道:“老夫当年是认同您的想法,但协商归协商,我汉家就是需要有个拿着神器的人才能团结心,否则动荡必现!
叶侯您可知晓我河西上下盼望这个机会多久了吗?天院的那般观星学者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没看出什么吉兆的天象来,眼下湟水出了段黄河清,您万万不敢推辞!”
“那我就试试?”
见裴承动了真怒,叶安也不敢强拧着,别看他寻常副人儒雅,可较起真来,谁也不能让他回头,何况他说的也不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