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曲时笙后,看着马车的背影,曲傅林沉沉的叹了口气,回过头指了指自己的儿子:“你的婚事都轮不上我这个做父亲的牵肠挂肚,宫里头有人替我着急啊。”
说这话时,曲傅林不敢有讽刺之意,但他的眼神却是十分的不满。
他当然知道建琮帝这些年对曲家都是明着敬重暗中打压,就比如让曲时钊娶韫瑰公主这件事,凡是做驸马的,官职都不会太高,手上没多少实权。
这也就罢了,若是建琮帝让韫瑰公主带着什么目的嫁进来,那真是让人防不胜防,谁也不知道这对兄妹会搞什么幺蛾子。
进了宫便不能再坐马车了,曲时笙先去拜见了陈太后,正好程皇后也在,按照陈太后的话,这程皇后是特意过来的。
曲时笙与程皇后四目相对,心下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看来陈太后今天弄的这一出不会是好事,程皇后是尽她所能,给曲时笙解围来了。
行完跪礼说完了庆贺新年的吉祥话,曲时笙本该起身,可陈皇后吃吃不发话,曲时笙自然也不能起来。
看她跪在下头,陈皇后侧过头和程皇后笑着说:“这曲家姑娘模样真是不错,她母亲就生了一副好相貌,性情才华在京城贵女之中也是一等一的,若不是她父亲提早提了亲,怕是嫁进宫里来了。”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拿出来说,曲时笙知道她没安好心,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膝盖,平日很少下跪的她在这冰凉的石砖上跪了这么半天,上头坐着的老太太就装瞎看不见。
程皇后温柔的回应:“臣妾是见过的,确实是一副好相貌,只是太后娘娘,曲姑娘还在下头跪着呢,您看看您,瞧见花儿一般的姑娘就高兴,把这茬儿都给忘了。”
她已经铺好了台阶,谁知陈太后一听这话,把脸上的笑容一收,看着曲时笙说:“哀家可不是忘了,哀家是要磨一磨她的性子。”
这个说的曲时笙一愣,下意识看向了程皇后,程皇后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还在笑着说道:“知道太后娘娘是好心,那好歹让她起来说话,回头抄一抄经书也能磨性子,那个最修心了。”
“皇后,哀家还没说完话呢。”陈太后不满的看了程皇后一眼,示意她话别太多。
这样,程皇后倒也确实不方便说话,曲时笙连忙说道:“太后娘娘说的是,臣女年纪小,经事也少,所以难免有性子浮躁的时候,父亲和兄姐也曾为此事苦恼过。”
她这番话堵了陈太后一把,陈太后也没想到她能一句就答应下来,这倒是让她有些不好往下说了。
于是她只能清了清嗓子,说道:“先起来说话吧。”
曲时笙回了一句谢太后,由旁边伺候的宫婢扶了起来,却还是没有坐着的机会,就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陈太后继续说:“哀家听说,你姐姐和离归家,可有此事?”
一听提起了姐姐,曲时笙心中生出警惕来,答应道:“回太后娘娘,那郭成玉是个连自己亲爹都能杀的混蛋,这种人不仅不堪为人夫人子,更不配为官为臣,皇上已经严惩了他,还下旨臣女姐姐日后的婚嫁之事自由,再和郭家无任何牵扯。”
“皇上做的这个决定很正确,连生身父亲都忍心害死的人,的确不配为人。”陈太后接下啦话锋一转:“只是你姐姐和郭家闹到了这个份儿,她自己也并非全无错处,哀家觉得,你的性子成了这样,和她是有很大关系的。”
这话听的曲时笙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陈太后还在继续往下说:“你母亲早亡,对你疏于管教,俗话说长姐如母,你姐姐嫁人早,接着又和离归家,这些事对你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影响的。”
听到这儿,曲时笙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