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客气,诸位客气,是书院教习山长共创,不敢贪功。”
梁渠咧嘴,拱手还礼。
不管诚心不诚心,众人皆出口抬两下轿子。
普及典籍,让人读书,此乃公序,是道德制高点,真有人唱反调,绝对是要拉出来唾面的。
说罢开篇插曲。
老和尚翻开《金刚经。
所有人收敛心绪,认真听讲。
“纵览《金刚经,道理万千,却不可忽略此间一言:说法者,无法可说。
即真正的佛法不可为言语完全承载,诸位需破除对经文字句的执着,如‘渡河弃舟’,佛法仅是觉悟的工具而非目的。
余选此言作为开篇,唯愿诸位施主牢记于心,今日乃至二十余日法会,皆为老僧一家之言,若觉对,可细细品味,若觉不对,切莫执相。”
“阿弥陀佛。”
场下以佛号回应。
“今日第一品,如是我闻,世尊千众,食讫洗足,敷座而坐……诸位请翻开至,书上言……”书页哗哗。
怀空等僧人执笔记录。
老和尚择页,择言讲解,通俗易懂,深入浅出。
地上阴影渐短。
半个时辰倏然一晃,已从八点讲到九点,小沙弥穿梭蒲团之间,提茶壶与人倒茶。
“哈”
一道哈欠响到一半,被人粗暴打断,像捏住了鼻子。
老和尚停下翻页。
“三品完,诸位可歇息片刻。”
哗!
一下子解放。
佛经摊开,书页为风翻动。
场内开始低低交流,徐子帅回头看了看,没看到刚才是谁打哈欠,他纳闷地翻动手上经文,往前戳一戳梁渠后背,晃晃手上册页。“师弟,怎么……真是讲经啊?”
“多新鲜。”梁渠撇嘴,“讲经法会讲经法会,不讲经干什么?讲佛门七十二绝技么?”
“我以为……”徐子帅环顾左右。
向长松接上答话:“我们以为是讲什么修行经验呢。”
不止是周遭几人,后头一片真统小年轻皆如此认为。
武圣讲经。
昨晚激动的半夜没睡,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结果刚睡几刻钟,便又不得不起床,今天屁股往蒲团上一坐,听了两刻钟,发现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免开始犯困。
大同知府卞攸宁哈哈一笑。
“讲经便是讲经,讲的是为理,非法、非术,理对上了,触类旁通,确对修行有裨益,理对不上,那这二十来日,便是单单多了解一篇佛家经文。
不过,要对上理也难,虽俗气些,今日更多的,诸位可认作是为宣传,真要期待,不妨等等待会的葛道长‘问难’。”
“阿巴阿巴……”
幻想破灭。
“施主,小心热茶。”
“多谢小师傅。”梁渠接过茶水,分发给众人,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案,“那上面是点心吗?”
“是油糍,尚热。”小沙弥转头,“施主可要取用些?”
“来些。”
瓷盘落下。
众人食用新鲜油糍。
卞攸宁见缝插针:“诸位可知为何这法会上,偏偏放这油糍点心?”
“莫非有典故?请卞知府讲讲。”
“相传佛门高僧德山宣鉴,俗家姓周,因酷爱《金刚经,人称周金刚。他听闻南方禅宗兴盛,不用苦修,顿悟即可成佛,大为不满,便想去南方与人辩论。
行至澧州,见一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