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是该生气啦，确实是我的错，这个错误太严重了，说实话，我都不知道怎么再面对他……一方面是李娟，另一方面是叶雪……”
程立黑眸一动——她知道了？
“我是难过，但是，我更不舍得他难过，”娇柔的声音，似乎染上了泪意，变得有些压抑，“有些事情，也许是命运吧，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而且，我想，这些年，没有人能真正体会他的孤独和辛苦。即使我也不能。即使，我那么爱他……”
“好啦，我没事，”沈寻吸了吸鼻子，拿起纸巾按了按泪湿的眼睛，对着电话那头的李萌道别，“你快睡吧，我还要赶下手头的翻译稿，晚安么么哒。”
她摘下耳机，拿起杯子打算再接一些热水，她起身的那刻，程立身形一闪，迅速退到门旁。
宁静的夜里，他靠墙站着，默然听着里面饮水机的声音，她打字的声音。
月光如水，无声倾泻。他仰头望向无尽的墨蓝色夜空，神情深沉。
——我是难过，但是，我更不舍得他难过。
——我想，这些年，没有人能真正体会他的孤独和辛苦。即使我也不能。即使，我那么爱他。
她方才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一遍又一遍。
他感到胸口有些难辨的情绪翻涌，即使冷静如他，理智如他，也无法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