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飞喝了一口茶,平心想了想陈景云这一年多的表现,也确实无可挑剔。心不由得很感叹,世间善恶哪能如此容易分辨。
看过朱子恒的日记,陈景云以前可是朱子恒的急先锋,有一次朱子恒外出考察,他手下的人搞的游牧赌场固县出事,陈景云下命令砍过人,其有两条命案他是脱不了干系的。
从这个角度看陈景云绝对该死。但是真如此吗?蔡云飞有些犹豫和疑惑。陈景云现绝对是整个原数一数二的好官,浪子回头,幡然悔悟了。
可是现的回头能补偿他以前的罪过?这是个难解的答案!
他点了一支烟,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东阳小县城已经灯火透明,夜色竟然很美妙,良久他扭头对女人道:“嫂子,给陈县长打个电话!要他自己过来!”
女人一呆,一瞬间他发现了蔡云飞气势的变化,道:“你”,你”
她暗道不妙,身子一软几欲晕倒。她是看出端倪了,暗悔自己瞎了眼,竟然没看出这今年轻小伙就是书记,刚才自己跟他喋喋不休,还开玩笑,现果然坏事了。蔡云飞沉思的模样,再他看来就是生气了。一时她不知如何是好。
颤抖着手拨通了陈景云的电话,支支吾吾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蔡云飞随手接过电话道:“老陈,嫂子我这里,你也过来一趟吧?”
电话那头陈景云一愣,听到的却是电话盲音,他的心也一下沉到了谷底。
蔡书记眼里揉不得沙子,这老婆子不是多事吗?这个时候送礼,那简直就是跟送死有什么分别?
一时心急火燎,从外面回来也顾不得没换衣服,下楼叫招呼一辆的士向县委大院赶去。
蔡云飞的书房,蔡云飞坐书桌后面,陈景云则坐前面的椅子上,一时两人谁都没先说话。
陈景云近一直觉的自己睡眠不足,心老有事。兴许是做贼心虚,看到纪委调查组下来几天四个常委被挂了起来,唯独没有挂自己,他心里害怕,以为上面是有策略的稳住自己。
谁都知道他和朱子恒的关系,朱子恒比他长十多岁,两人私下里称叔侄,以前他便是朱子恒旗下铁杆的人物,纪委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老陈,朱县长离开东阳的时候对我有交代,说你值得信任,你自己怎么看?”蔡云飞淡淡的道。
陈景云脸一白,回头瞅了瞅门口,好似生怕他客厅的老婆会突如其来的闯进来,良久才深吸一口气道:“书记,实话实说,我没读很多书。组织观点一直很淡薄。朱叔对我好,我就跟他,确实干过很多坏事,组织上要处理我也是合情合理的!”
蔡云飞暗暗点了点头,陈景云比他想象的要坦荡,这段时间陈景云工作扎实,蔡云飞都看眼里。但是同样是认真工作,人却可以拥有两种不同的心态,一种是侥幸心理,利用领导好这一口的弱点,企图给领导留下好印象。
另一种就是人之将死。确实想做点实事了,陈景云当属这种情况。蔡云飞几乎一瞬间决定将其放一条生路。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其一,其二这个世界没被绳之以法的人太多了,事情既已经过去,此人又能幡然悔悟,即使是组织上也应该网开一面。
还有一个不好启齿的原因,那就是蔡云飞清楚,自己如果没看朱子但的那本日记,陈景云自己肯定是要保的,东阳的振兴绝对是不能缺少能干的本土干部的。
点上一支烟,蔡云飞眯着眼睛盯着陈景云道:“你很会跟自己找借口,什么起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