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上到白天,愿意嫁给褚休的丫鬟竟然一个都没有,华亭县主从最初的不甘,逐渐变成了焦灼不安,只要有人肯出来救她的儿子,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会感激涕零的。
褚令一直忙到清晨才返回褚家,一回来就听说了冲喜的事情,既觉得离谱又有些无奈,竟然要用这种手段,才能救得了褚休吗?
见他一脸凝重地坐在桌前发呆,时春分主动往他碗里夹了些菜,“不是说要去看阿休吗?总得先填饱肚子吧?”
褚令素来不会拒绝时春分的好意,他将她夹得菜悉数吃掉,才淡淡道:“母亲怎么样了?”
时春分叹了口气,“跟你一样,很担心阿休。”
褚令放下碗筷,站起了身子,“我先去看看他们。”
时春分知道他没什么胃口,便也没有阻止,很快跟了上去,“我陪你一起去。”
昨天晚上她其实也陪着华亭县主到了大半夜,只是后来天快亮了,对方担心褚令回来没人伺候,她才先回自己院子等待的。
二人赶到褚休的院子,华亭县主仍然坐在榻上发呆,她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一闭眼就是褚休已经断气,所以她根本就不敢躺下休息。
褚令走了进去,上前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华亭县主的身上,“母亲,你别这样。”
听到他的声音,华亭县主才缓缓抬了抬眼皮,苦笑道:“阿休已经烧了一个晚上了,还是没有退烧的迹象,再这样下去,就算他活了下来,脑子也会烧坏的。”
褚令沉默起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整个柳州最好的大夫都已经聚在了这里,若是连他们都束手无策,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时春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还是没人主动过来吗?”
华亭县主知道她指的是冲喜的事,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亏本宫还担心有人会来占阿休的便宜,想不到她们比本宫更加清醒,知道这是笔不划算的买卖,区区一个褚家二少奶奶的名头,就要人家来守活寡,本宫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见她几近绝望,时春分主动道:“不如去褚家外面找找?”
褚家的这些丫鬟不同意,是因为她们不愁衣食,个个都有美好的未来。
可褚家以外的人不同,有许多人连温饱都难以保证,哪会在意守不守寡?
只不过这么一来,褚休快不行了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柳州,这对褚家的声誉会造成很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