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夫人端起了粉彩万花地茶杯,抿了一口茶,方慢腾腾地说道:“三姑娘擅长给人作画,给京中不少的老夫人作过画。你去跟她说说,改日也给我作副画。”
卢老夫人原本是想聘了自己娘家侄女给儿子当继室,却生生被月冰给截胡了,对月冰自然不会有脸色。这段时间,可劲地折腾。
月冰心里冷笑,她作为儿媳妇被卢老夫人使唤来使唤去,有怨言也不敢说,可月瑶却不是她的儿媳妇,这样吩咐的口吻为哪般?月冰恭敬地说道:“母亲,我三妹妹是擅长给人作画,可自从拜了玉山先生为师以后,被玉山先生训斥过一段,之后再不给人作画了,连佛像都不再画了。”
卢老夫人脚下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姑娘,小姑娘穿了一身红色的绣了暗金牡丹的杭绸小袄,脖子上挂了纯金的长命锁,手上戴着赤金镙丝镯,眉心点个梅花形的五个点,非常可爱。可惜,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可爱:“母亲,你是连三姑娘的姐姐,你若是请她给祖母画幅画,她还能不答应吗?还是说母亲对祖母不满,故意找的托辞。”
月冰笑着说道:“母亲,儿媳妇万万不敢找托辞。我那三妹妹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既然放言在没出师之前不会再给人作画,就一定不会再给别人作画,就算我是她堂姐,也没法说通她的。”这点京城上下无人不知,她又不是信口雌黄。
卢老夫人虽然面色不虞,但却没再说什么。
崔妈妈看着月冰的神色,知道她心头不舒坦:“姑娘,现在我们必须忍着。只有让侯爷彻底站在你这边,我们才能出手。”这几个月崔妈妈跟卢阳候府的几个妈妈相处得不错,从她们哪里也淘到不少的消息。卢老夫人跟前任的侯夫人关系就不好,而贺氏的早逝让母子两人也生了嫌隙。她们得好好利用,让母子的嫌隙越来越大,这样她家姑娘才能扳倒卢老夫人。
月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