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青这年刚28岁,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非常儒雅。要不是穿着一身军装,那绝对是一个风度翩翩、yín诗作画的才子。事实上江上青就出身于书香之家,他的父亲就是一个jīng通诗文音美、悬壶济世的中医,他本人也是上海艺术大系毕业的。
刘一民太有名了,红军传奇英雄、抗日名将,加上红军时期特务的造谣污蔑和现在日伪军的造谣污蔑,江上青想不知道哦啊刘一民都不可能,何况刘一民还是山东局的呢?
现在见刘一民说话间脸上神采飞扬,活脱脱一个大学校园里痴mí于唐诗宋词的学子,江上青就觉得奇怪,这样一个本应是书生意气的人,怎么就成了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呢?
江上青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字斟句酌地说道:“杜牧那个时代,由于北方战1uan,经济凋敝,士量南下,加上扬州据运河要冲,有得天独厚的地利优势,是全国屈一指的商业大都会。亭台楼榭,车水马龙,自然是十分繁华了。杜牧出身官宦世家,家学渊源,豪mén公子,才华横溢,来到扬州,放松心怀,追hua逐柳,入眼net韵悠长,给扬州留下了后人传唱不已的名篇佳句。要是以普通老百姓的眼光看扬州,杜牧的看法就不同了,恐怕都是淘生活的艰辛。师长是抗日名将,想不到说起扬州就能把杜牧的诗文信手拈来,看来师长对扬州是很有好感的了。可惜,现在的扬州在日军的铁蹄下日渐凋敝,早已没有杜牧笔下的诗情画意了。”
张爱萍只比江上青大一岁。不过,他和刘一民比较熟悉,没有江上青初次见面那种拘谨。听了江上青的话,张爱萍开口就说到:“,不要咬文嚼字,师长的意思你都听不明白。那是想问你扬州是不是有教吹箫的yù人,至于什么烟hua三月、二十四桥明月夜,那都是yù人的陪衬。有了yù人,寒冬腊月下扬州也行,七月流火下扬州也可。没有yù人,明月夜也好,烟hua三月也好,都没有意思!唉,要是彭雪枫同志来了就好了,他也是能文能武,可以做师长的知音。”
这张爱萍,虽然是学生出身,但是在红军中是从xiao队长一路干上来的,是红三军团的骁将。刘一民想不到他会敢和自己开玩笑,但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自己xìng格豁达,战友们都清楚。加上红十八团原来属于三军团序列,三军团出身的干部战士见了自己自然是天生就有一种亲近感。
江上青也想不到张爱萍敢和刘一民开玩笑,有点紧张地看着二人。
刘一民笑呵呵地说:“好你个张爱萍,说什么彭雪枫是我的知音,难道我们两个都是整天琢磨yù人的人么?我看是你自己打光棍时间长了,想yù人了,就拿我来编排。我给你念打油诗,你听清楚了:xiao伙子今年二十七,衣服脏了没人洗。要想有人洗衣服,还得再过二十七。”
张爱萍一听就笑了:“师长,你搞错了,我是191o年出生,上个月刚过28岁生日,现在已经是29岁了。这打油诗送给还差不多,只不过早就结婚了,已经有了两个nv孩了。看来,师长也有犯错的时候。”
这一说,刘一民不好意思了,嘿嘿直笑。
张爱萍打蛇随棍上:“师长,犯错就得补偿,你连我是那年生人都不清楚,这岂不是太伤同志们心了?一定得补偿!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样东西,你有,而且你也不用,放在你那里1ang费。”
刘一民一听,恍然大悟,张爱萍是想要照相机,淞沪抗战时张爱萍担任过江浙省委军委,记得他有马上摄影家的称谓,八成是在上海学了照相又没钱买照相机,来自己这里打秋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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