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瑶听他改口,面上立马露了狡诈之色。
好极,此人竟被她如此诓骗了来。
再看一旁眸色深幽的宗政霖,慕夕瑶眼眸一眯,笑意便起。
“妾要你去寻一人,三日后,听他吩咐便是。”
“却是何人,所在何处?”怎地做个帐房也需在外奔走?童山心有所惑。
伸出小手,自顾解了宗政霖腰间玉佩,慕夕瑶连句招呼也无,便欲递出车窗外去。
宗政霖眸子一沉,大手拦了她动作,只深深看她一眼,终是半道截了玉佩,亲自递了出去。
慕夕瑶眼角抽抽,小屁股向宗政霖身前挪腾。得,忘了boss跟前勿与外男亲近。即便这亲近,只是六殿下一家之言,毫无她置喙余地。
察觉慕夕瑶主动贴得更紧密些,宗政霖面色稍有和缓。原也不是没放在心上,却是这女人不长记性。
搂了他脖子腻歪着磨蹭两下,慕夕瑶目的达成,最后转头隔着幕帘交代一句,便让叶开尽快启程,嘴里还埋怨着时辰不早,耽搁了许久。
叶开苦着脸连连应是,只心里清楚,若不是瑶主子越主代庖,节外生枝,这会儿说不定早过了永定桥。
眼见那马车跑得远了,童山捧着玉佩的手还在微微打颤。
“三日过后,盛京城中,去寻了第五佾朝。”
那位主子话音清越,再平静不过。却听得他骤然血气冲顶,激动得不能自已。
遍数大魏诸多名士,最是声名遐迩,便有六殿下麾下第五先生之名。先生智计卓绝,连门下弟子,也无庸碌无为之辈。俱是少年才俊,仕途显达。
童山握着玉佩,转身不过行了两步,突地僵在原地,连手心都微微冒汗。
主子方才话里,竟是对先生直呼其名,似十分熟稔……再仔细拿了玉佩打量,赫然发现流云百福佩背后,竟刻了个不起眼的“六”字。
童山抖着手,拉了袖摆抹了额上细汗。这大冷天里,竟是被生生吓得汗湿衣襟。
索性,应了他一句“贵人”,当真贵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