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就不能洗个手？”
钱长江很是无奈！
他老娘经常埋汰他邋遢，但是跟黄世豪比起来就是不值一提了。
“脚是我自己的，手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手抠自己的脚，吃进肚子也算是自己的。”
黄世豪拍掉钱长江的胳膊，从碗里捡了块鸡胯骨，直接扔进了嘴里。
钱长江看着他不断鼓动的大嘴巴，听着嘎巴响，没见一块骨头出来，忍不住道，“这可是老母鸡，骨头硬着呢，你也咬得动？”
“俗了！公鸡，母鸡，小鸡、大鸡都是鸡，公鸡的骨头吃得，母鸡的就吃不得了？”
黄世豪把用胳膊擦擦嘴，最后把碗放到了床头柜上，犹豫半晌，又用一块看不清本来颜色的抹布头给盖上了，“这里有猫跑过来，等我抓住了，咱哥俩一起吃猫肉。”
“猫肉能吃？”
钱长江虽然不是挑剔的人，但是还真没吃过猫肉。
“怎么就不能吃了？”
黄世豪得意得道，“加点槐花、榆钱叶子一起炖，老香了。”
看这样子就是经常吃的。
“算了，我享受不了，你还是自己吃吧，”
钱长江摆了摆手道，“晚上大林在我那，你也过去，一起喝一点。”
“大林啊，那可是个俗人，满嘴都是铜臭味，羞与其为伍！”
黄世豪大大咧咧的道。
“中，你搁家吧，我跟大林俩俗人一起喝。”
钱长江没惯着他。
“我等会就去啊！
酒摆上！”
钱长江刚转身，黄世豪就扯着嗓子喊了。
钱长江没搭理他，径直往家去了。
遥遥望着租住房子冒着浓烟的烟囱，他陡然生出了一个感觉：有娘在真好。
李林补了一个回笼觉，刚醒过来，就看到了一双大大的眼睛，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咋了？”
李林笑着道，“谁揍你了，老子替你找回场子。”
他这辈子已经发誓，姑娘能考上几本算几本，自己大不了多替她准备几本房产证。
“俺娘！”
李欣毫不客气地指向了一旁正在跟李玉一起绕毛线球的程玉梅。
“哦，”
李林恍然大悟，然后道，“那没事了，一边玩去吧。”
李欣的眼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你再哭，信不信还揍你？”
程玉梅威胁道，“下次再玩水你试试。”
“去哪里玩水了？”
李林问道。
“门口的小渠。”
程玉梅道。
“那下次就狠狠揍。”
李林毫不客气地道。
洗了一把脸，望了望渐黑的天色，然后道，“别忙了，直接去长江那吃饭！
都别客气，多吃一点，最好吃回本。”
娘的！
想端钱长江一次饭碗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