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新兵一个轱辘翻起身,“中,那先去吃个早饭。”
接着程玉山兄弟几个也跟着起来了,在水房里洗漱完后,天尚未亮,摆摊子的已经出来了。
魏新兵直接给摊子老板丢了两块钱,然后道,“随便吃,吃饱为算。”
钱长江得了这话,一人就吃了四碗豆花,两个油炸鬼,四根油条。
等众人吃完了,准备要走的时候,他依然拍着肚子,一副犹然未尽的样子。
这次还是魏新兵带头,原路返回,没有来时那么重负担了,个个浑身是劲,健步如飞。
中午太阳火辣,地面滚烫,放个鸡蛋估计都能煮熟,实在没法走道了,就吃了两个饼子,找了个树丛睡了个午觉。
太阳不那么热的时候继续赶路。
凌晨,黑黢黢的大马路上出现了一片光亮,看着像手电筒和火把。
隐约还有吵闹声。
在前面领路的程百旺猛然止步,借着昏暗的煤油灯, 眯缝着眼睛,皱眉道,“等会吧,我去看看,你们不要乱动。”
魏新兵道,“我去吧,这条路我熟。”
“别,”
程百宽伸手拦住他,“你是主家,来之前都说的好好地,你要是伸这个头,就是看不起咱了。”
牛皮吹破天,结果遇到事了缩头,太跌相了!
“得,都别争了,我跟长江去吧。”
李林直接把肩膀上的绳子去了,钱长江听见他的话后,毫不犹豫的跟在了后面。
“我也去。”
程玉山直接拎起来了斧头。
程百旺看着在油灯底下闪闪发亮的斧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夺了下来,“大半夜的,别吓着人。”
“那我去了?”
程玉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子。
从小到大,一有个不是,他老子就拿着树条往死里抽,不带一点怜惜的。
大概形成了心理阴影,他老子眉头一不对劲,他就吓得浑身哆嗦。
“去吧,”
程百旺摆手道,“听大林的。”
“中。”
程玉山小跑着撵上了李林和钱长江。
李林走了百十米后,离着亮光越来越近,看见了大货车,看见了举着火把和手电筒的人影。
到大货车跟前后,他就把手里的马灯交给了程玉山,大吼道,“哎,你们走不走啊,不走别挡着路。”
越过货车,车头前站着一个捂着额头的小伙子,血渗出手指,一片殷红,地上蹲着一个中年汉子,此刻正揉着红肿的眼睛。
对面十几个人,各个一脸凶相。
为首的是一个手持洋叉,脸面黝黑的中年人,他看着双手空荡荡的李林等人道,“哪的?
没你事,就滚一边去。”
“娘的,会说话就说,不会说话闭上臭嘴,”
李林蛮横的道,“找抽是不是?”
不等中年人说话,一把抢过他的洋叉,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着洋叉乱甩。
一辈子的经验告诉他,遇到这种情况,别问对错,打了再说。
钱长江与李林有多年,李林刚踮脚,身子前倾,他就跟着夺了另外一人手里的砍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