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点头附和道,“我努力跟上。”
“该搏一搏了,”
贵三感慨道,“做人呢,要么出类拔萃,要么就懒得乐知天命。
没有行动,还不如没读过书,哪里没去过,没有见识,什么都没看过,那就什么都不会想。”
“你说的对,做人最怕不上不下,夹在中间。”
李林深以为然。
那种人他见得多了,特别是互联网时代之后,通过网络,大家见识也打开了,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可行动跟不上,性格上又软弱无比。
“怕个球,”
贵三冷哼道,“大不了就是进去种树、捡棉花、修路,老子又不是没干过。”
魏新兵打趣道,“三哥,你不懂行情了,现在进去是踩缝纫机了,你踩的动吗?”
众人听见这话哈哈大笑。
刘宽本笑着道,“我七七年芝麻糖换辫子,一直好好地,结果不知道就怎么倒霉了,在里面待了一阶段,天天养猪,娘的,不是人过得日子。”
众人这顿饭一直吃到十点钟。
整个县城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
钱长江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拎着两条烟、两瓶酒,乐呵呵的跟在李林身后,大声道,“大林,这洪涛够意思的,还给了一百块钱呢。”
“长江,我再说最后一次,咱们以后啊,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李林嘴边不停的闪着火星。
“我好长时间没跟人打架了。”
钱长江委屈的道。
“当然,出去送货,不打架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外面咱们是生脸,打起来不怕,”
李林补充道,“家门口呢,咱们还是消停一点吧。”
钱长江问,“那咱们还买车不?
我钱都准备好了。”
李林把烟头扔在地上,“这两天你跟黄先青再熟悉熟悉汽车,等能上路了,咱们就倒腾一辆回来。”
驾驶证?
有那个考虑,就是不知道土地营窑厂这种集体企业的介绍信好使不好使。
“好吧。”
钱长江点点头。
大林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顺路经过高中,昏暗的门廊灯底下,李进削瘦的身影拉的格外长,抱着书在那自言自语。
钱长江道,“小弟,你那一个人叨咕啥呢?”
李进不好意思的道,“长江哥,我闲着没事在背书呢。”
说着就要接过钱长江手里的东西帮着拎。
“不用,”
钱长江没让他拿,“你那是洋文吧,叽里呱啦的,听不懂。”
李进道,“我英语最差了,要多下点功夫。”
李林想了想道,“明天让你嫂子给你买个收音机,多听听英语。”
自从上次在这校门口听了弟弟那番话,他做了很多反思。
兄弟两人上辈子闹成那样,都是弟弟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