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漆黑的眸子扫了她一眼,眼里难得的带了些狼狈和受伤:“没用的,当初我拿到了那些人的口供,可是他们一听到时候要出面作证,就全部推翻了之前的言论。而且蒋耀宗他爸在江市那么多年,认识的人脉和势力都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撼动的。在我没有比对方更强大的能力和地位之前,没有人愿意站在我这边帮我推翻他们。可能他们还觉得我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吧。”
说到这里,他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个走投无路的时候,四周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周围也更加逼仄狭窄了。
明明一开始他们也是如此的义愤填膺,可是一听到要出面,一个个都反口不认,他们担心一旦不成功被报复,会落入比现在更糟的窘境,而当初的自己也没有能力许诺什么,自己也不过是一无所有才敢背水一战。
林苔反应过来,这样子的事情自古以来就不少,她心疼地反手抱住了他:“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做错了事情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她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内似乎格外明显。
池骋似乎也听到了,只见他的喉结轻轻地滚动,额头轻触她的,喃喃道:“谢谢……”
剩下的声音消失在两人相触的双唇中。
……
因为知道池骋正赶上学校期末考试,林苔主动提出去店里收账,给池骋分担点压力。
另外也是她差不多两个月没能出门,十二月她月份大了担心地下有结冰不敢随意出门,万一摔倒了可不是玩笑,之后又生了孩子在家里坐月子闷了一个月,实在憋着难受。
池骋也理解林苔的想法,并不阻拦她,只是叮嘱她外面风大天气冷,叫她多穿点。
南方的冬天可不是开玩笑的,冷到骨子里去。海城又是沿海,从海上吹过来的风别提有多刺人了。
林苔向池保证自己会全副武装,帽子围巾手套一个不落全部招呼上,池骋才点头放了行。
很多年后,林苔还是会感激自己当时忽如其来要出门的想法。
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日头很好,晒在人身上甚至还能感受到久违的暖意,连人行道上的枯枝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林苔就是在那样的日子里撞破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