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苔则是完全没想那么多,孤儿院里的竞争比这多多了,她不过是想要认真读书,一劳永逸罢了。
比起日后长时间围绕在流言蜚语之中,不如一开始就打消了别人乱七八糟的念头。
她的时间宝贵,可不打算浪费在这些无关的人身上。
只不过现在看到这个跟自己不合的人,变相地帮自己赚钱,还是有些啼笑皆非。
想到刚刚吕爱兰跟自己说的,林苔问道:“爱兰,你们轴承厂今天没有看到有人戴发箍吗?”
吕爱兰摇摇头:“我们厂里大都是男的,我早上忙着工作还真没注意,我也不知道有没有。”
林苔无奈的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一个礼拜她也知道了吕爱兰的家世。吕家是单职工家庭,吕爱兰的父亲十年前因为一次操作失误不幸丧命,母亲也从此一病不起,家里还有一双弟妹嗷嗷待哺。
吕父因为是由于自己操作不当丢了性命,厂里给的赔偿金不过刚刚抵了丧葬费用。
母亲还等着钱救命,家里又等着米下锅,正读着初中的吕爱兰只能辍学,拿着小学毕业证进厂顶了吕父的工作。
厂里还顾及到她年纪轻,法外开恩让她顶班去当了装配工。
一家四口人靠她一个人养活,一开始她拿的工资低,还是靠邻里和父亲的老同事帮着接济才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候。
现在弟弟正在读高中,妹妹去了中专,出来就能当老师。
一家人总算看到了曙光。
吕爱兰也忍不住想弥补自己之前辍学的遗憾,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机会。
这么多年,她一个小学毕业生,无论什么好事都与她无缘,她十年来日复一日地做着装配的麻木工作。
当她看到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进厂就能坐办公室,忍不住心生羡慕。
想着如果自己也能读书就好了。
在她跟家里人袒露心声之后,母亲和弟妹都鼓励她来夜校,家里的事情不用她操心。
于是她就来了夜校继续学业。
也难怪之前林苔第一次见她,还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却不见她自卑怯懦。吕家家里虽然贫困但是一家人明显感情很好,在爱里泡大的孩子总是勇敢的。
今天上课前知道了发箍开卖的好消息,林苔的心情十分明媚。
连老师讲课说的难题理解起来也顺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