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坐在凳子上:“福伯,我没死,好着呐!”

福伯眼泪汪汪:“少爷,你好了啊?我们都没死?那真是苍天有眼~”话说到一半,他的情绪却又低落起来。

程鹏正准备问他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大门外隐隐传来一片嘈杂声。

砰砰砰!

朱红大门被敲得震天响,还有人在吆喝什么。

“谁啊这是,真没礼貌。”程鹏眉头一皱,起身要出去看究竟,却被福伯急忙拉住。

“少爷,你别去。”福伯道,我知道是谁,他想。

程鹏回头看去,只见老人欲言又止,一脸忧虑,这里边有事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既是一家之主,当然得看看去。”程鹏咧嘴一笑,皓白牙齿恰好将阳光折射,闪闪发光。

福伯愣住,看着程鹏昂首阔步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少爷好像变了个人~”

他急忙跟出去,生怕程鹏会出事。这一次程鹏死里逃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是若再出点岔子,他这条老命干脆不要算了。

程鹏来到前院时,翠晓正手持扫把,和一群人对峙。大约有八九个男子,正通过大门,领头的是个肥头大耳,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

这人一身绸缎袍,戴着方巾。他身边跟着七个青衣家丁,一个个都凶神恶煞似的,撸着袖子瞪着眼,仿佛要活生生吓死谁。还有个贼眉鼠眼,管家模样的家伙。

程鹏认得这人,他叫刘元宝,是礼县县郊另一个大户,家财万贯,新近又捐了个监生,恨不得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程家落败之后,许多田产就是这家伙买去的,占了许多便宜。

“你们出去,不然我要打人了!”翠晓气得浑身哆嗦,手持扫把大声呵斥。

可那群人哪把她一个姑娘家放在眼里?一个个嘻嘻哈哈,当她是空气。

“喲!”刘元宝看到程鹏,十分意外,摸着八字胡,皮笑肉不笑地说,“贤侄这是回光返照么?”暗道,怪事,这小子不是死了么?适才有人告诉我,老东西跑去佘棺材来着。

这骂人的话,偏被他用关切的口吻说出来,福伯和翠晓更生气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家少爷好得很呢!”翠晓大声道。

“呔!你这丫头牙尖嘴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滚一边去!”刘元宝身边一个中年男子指着翠晓大骂,他是刘元宝家的管家,狗仗人势惯了。

翠晓脸涨得通红,又要和他骂,却被程鹏拦下。

“翠晓。”程鹏叫道。

刘家管家洋洋得意,摸着老鼠须,冷笑道:“看见没,连你家主子都不敢嚣张,你一个丫头片子,反了你不成?我说程鹏,你知道我们家老爷今天来这里做什么吗?”

他冲程鹏扬扬下巴,颐指气使地问,而程鹏只是傻兮兮地笑。

翠晓委屈又生气,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儿。只愿自己不是男儿身,不然一定要扑上去撕烂这家伙的嘴。又隐隐有点恨铁不成钢,少爷怎么能这么懦弱呢?连别人家的奴才,都敢欺负到门上。

程鹏充耳不闻,一脸认真地对翠晓说,“知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么?”

翠晓愣了一下,傻乎乎地问:“怎么办?”

“狗咬了你,你还能咬狗不成?那岂不是又脏又臭,还咬一嘴毛?对付狗腿子,当然要用打狗棍啦!”程鹏笑道。

他左右看了看,瞥见门旁樟树下有一根儿臂粗的棍子,便走上前去,抄起来在手里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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