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摆在林景云面前的这道红烧猪手,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咸。
霍聿宸在做这道菜的时候,只是手稍微抖了那么一下,多了一点点盐而已,但一想到林景云喜欢吃这个,他又邪恶地把勺子伸进了盐罐,舀了满满一勺子盐加进去。
谁让他那么缺德,故意朝厨房里喊那么一嗓子,然后就没了下文,简直吊足了胃口。
他当时差点就冲出来问,她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吃了哪些苦?但窝在心里的那口气还在,他硬是靠毅力压制住冲动,才没有跑出去。
这些天,他也想打听黎暖在干什么,可一想到她说以后要绕着他走,他的心就跟被刀子剜一样疼,所以他忍住没有过问赵乾有关她的任何事。
人虽然在厨房,心早就飞到了客厅,当他竖起耳朵想听听关于她更多的消息时,却再也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他确定,这几头货就是故意的,而罪魁祸首就是姓林的那小子。
他发誓,一定要让这家伙长点记性。
林景云皱眉,“狮子头……”刚说出这几个字他就觉得胃里一股酸水直往上涌,差点恶心吐了,他大手一挥,“算了,不提这个。反正我的最爱已经被你毁了,你想把我第二爱的猪脚也毁了?”
霍聿辰不置可否,林景云反而扯唇得意一笑,手伸向另外两人说道,“你们输了啊,给钱,给钱!”
赵乾和丁南弦放下筷子,各自从钱夹里掏出一沓来递给他。
目测,每人至少掏了五千块。
霍聿宸扫了一遍每个人的表情,除了林景云喜上眉梢,另外两人面如死灰,他不解问道:“打的什么赌,玩这么大?赌我做饭手艺不好?”
丁南弦夹了口菜送进嘴里,幽幽道:“你的手艺有大厨把关,不会有多大悬念。我们赌的是你会不会重色轻友,打击报复兄弟,看来是高估你了。”
林景云将两沓钱合在一起,在掌心抽出有节奏的声响,嘴却没闲着,“我就知道,他要是能忍住不打听,那就怪了!”
霍聿宸,“知道就好!以后有话直说,别藏着掖着,小心下次吃到的不是盐,而是耗子药。”
林景云,“……”
丁南弦,“……”
赵乾,“……”
在江城干耗了三天,黎暖急火攻心,她得到的确切消息是谢兆荣就住在这家酒店,她打听过他住在哪间房,可找过去却根本没人住。
都说谢兆荣脾性古怪,她算是见识到了,出个差还得开个房间空着,虚虚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或许是早就得到消息她赶来找他,所以故意这么吊着,心理战,拖的时间越久,心理上就越疲劳,谈判的筹码就越多。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黎暖就醒了,实在是睡不着,干脆起床去了餐厅。
到餐厅的时候,服务员还在布置,刚刚才开始营业,经理过来抱歉地说让她稍等一会,她想吃点热乎的,问经理,“有没有面条?”
经理,“有,不过得等一会,煮面的水需要时间烧开,等会好了我让人给你送一碗过来。”
她其实没什么胃口,只是觉得谢兆荣五十多岁,已是上了年纪的人,睡眠少,或许会比较早吃早餐,餐厅是一个偶遇概率比较大的地方。
她选了一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却正好可以看到门口往来的人,这样谢兆荣进来时,她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他却不一定看得到她,显得就不那么刻意。
时间还早,除了服务员进出,客人并不多。服务员是统一的服装,门口但凡有个着装不一样的,她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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