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众人都循声望去，关佩珊正踩着高跟鞋雄赳赳气昂昂朝这边走来，鞋跟在地板上踩出有节奏的“嗒嗒嗒”声响。
见到她来，李艺萍像见到救星一样，朝她飞奔而去。
她眼里像断了线的珠子，哽咽着恶人先告状，“关副总，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欺负死了。高经理和小倩合起伙来打我，你看把我的脸打成什么样了？”
关佩珊看了一眼她肿得老高的脸，沉声问道：“谁打的？”
李艺萍转身怒目圆瞪，食指指向小倩，“就是她。”
关佩珊眉心一皱，“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人？”
小倩心里一阵发慌，她明白就算黎暖想护她，可毕竟跟关佩珊还不是一个级别，要真杠起来，小胳膊哪拧得过大腿。她支吾着，半晌没敢吐一个字。
黎暖看出她的顾虑，开口便将李艺萍的话给还回去，“她就该被打。背后嚼舌根议论主管的是非，还先动手打人。”
昨天黎暖被一群人堵在办公室被打，简直令关佩珊大快人心，她想也能想得到李艺萍在背后说了些什么。
原本，她听说何心语来找黎暖，这会故意下来是想看笑话，哪知道没看到她想看的，却看到了这一出。
不管是谁导的戏，只要能让黎暖颜面扫地，她借刀杀人也要看成。
如今，有何心语这个当事人在，也是唯一的外人，她真想把黎暖里里外外扒个遍，让她不仅在尚进丢人，更能把人丢到尚进之外。
于是，她故意问李艺萍，“你究竟说了些什么？一五一十一字不落地全交待出来，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李艺萍一听这话，还以为因为美国那边下了封口令，所以关佩珊怂了，动真格的要断出个是非对错来，她满眼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关佩珊回视她，意味深长地说：“你在茶水间里怎么议论高经理的，在这里就怎么说，不用顾忌谁。”她尾音故意收得很重。
这句“不用顾忌谁”，表面是指她自己，实际上是指黎暖，她在提醒李艺萍不用怵黎暖。
李艺萍凭借多年闺蜜之间的默契，瞬间就领悟到了她的意思，于是她在原本的基础上更是来了一番添油加醋，“我说高经理人长得漂亮，做业务就是有优势，这不刚一回海城就被霍少、徐少这些豪门公子哥看上，资源、人脉不通通都自动送上门来，哪需要什么能力跟付出。”
她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遍每个人的表情，关佩珊是喜闻乐见，何心语是绵里藏刀，只有黎暖浑身低气压。
二比一，黎暖肯定输了。
她眼角往上挑了挑，继续道：“我说情人节看到高经理上了一辆宾利，只怪我眼神不好，没认出竟是霍少的车。高经理还否认了有人陪她过节，说我无凭无据，搞得我蒙受不白之冤。我是没想到，原来高经理也是朵深藏不露的白莲花。不过不管是绿茶还是白莲花，像高经理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心动？就不说外面那些一抓一大把的普通男人，光说霍少这样高高在上的，一遇到她，连多年的未婚妻都不要了，摆明了要把小三扶正，这在豪门可都是稀罕事呢！我就这么一说，谁知道小倩那丫头竟然跟我杠起来，你们说我哪句说错了？她是不是该打？”
话落，整个办公区鸦雀无声，员工们虽然状似在各自办公，实际上都竖起耳朵在听这边的动静。李艺萍故意加大音量，力求让坐在每个角落的人都能听到她说的话。
关佩珊快要乐出声了，绿茶、白莲花、小三，哪一个标签，都是一个女人难以承受之重。
黎暖只觉得一股气血往脑门上涌，面颊瞬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