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隐隐约约传来同学们的议论,让谢郁弯起嘴角。
“你觉得谢郁跟薄禾谁胜算比较大?”
“谢郁吧,毕竟薄禾这么久没上课,原本她就考不过谢郁。”
他笑里藏刀:“薄禾同学刚刚出院,不要逞强,如果学习上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薄禾对他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薄禾知道谢郁心里还是看不起她。
但谢郁的看法对她并不重要。
和一派轻松地谢郁、沐枫不同,定下这场胜负后,薄禾立刻全身心投入学习。
除去洗手间、食堂之外的时间都用在了做题上。
一天下来,坐在她边上的江以朝都更加敬畏了三分。
任嘉夜看着斜前方薄禾奋笔疾书的样子,回忆起与薄禾坐同桌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觉得薄禾无趣、沉闷、是个灰扑扑的做题家,还不自量力的肖想谢郁。
于是渐渐把她当做一个坐在自己身边的符号。
视角一换,从同桌变成后座,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很可爱,长得也很漂亮……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留下朴素的印象呢。
只是因为她整天穿着校服,不打扮自己吗?
可薄禾现在也是这样。
或许是她更敢说了,邀请江以朝一起去食堂,告诉班主任自己想参加竞赛,不像过去是个锯嘴葫芦。
薄禾这个人变得鲜活了。
做题做到上瘾,就连系统提示好感度到账,薄禾都懒得关心。
这种走火入魔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以至于坐上车的时候,薄禾开始觉得浪费时间。
虽然她可以用这些时间背单词,但她现在更需要实战。
放学的车上只有路远星与薄禾两人,路清河去跟朋友聚会。
车子驶入院子,宅邸前停着一辆薄禾眼生的车。
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下来,他穿了件法式衣领的黑衬衫,搭配着银色的袖扣,容貌英俊,视觉年龄给人不过三十尔尔。
路远星下看见他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书包都没提就扑了上去:“爸爸!”
路先生笑着接住了她:“放学了,远星。”
路夫人默默的从另一道车门下了车,安静的守候在父女两人身旁。
她打扮得很漂亮,笑容也很漂亮,看上去和路先生很登对。
像是一樽成功商业男人身边必备的花瓶。
薄禾放慢脚步,不去碍这一家三口的眼。
虽然不知道他们当不当路夫人是家人,但肯定跟薄禾是没有关系了。
薄禾以为路先生不会注意到自己,毕竟他正全心全意听着路远星说话。
冷不丁的,那道审视的目光就落在了薄禾身上。
像一盆冰泼了下来,薄禾整个人汗毛倒竖,僵硬的站在原地。
而路先生只是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目光回到女儿身上,又变成一个和蔼的笑容:“爸爸刚回来,你就把我堵在门口吗?去客厅坐着听你说好不好?还有薄禾——是吗?一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