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禾挑中了一支白色玫瑰,小心翼翼避开刺剪下它。
随着剪刀咔嚓,一道盛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在这里干什么。”
路清河像咆哮的怒虎,看见薄禾手上的白玫瑰,恶狠狠的眼神更加阴鸷,快步上前推了她一把:“快滚,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向后一个踉跄,薄禾的手不小心按进花刺,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偏偏路清河死死抓住她的那只手:“不许带走!”
汹涌的哀伤如狂风骤雨般袭向薄禾,竟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这是一头悲伤的小兽。
路清河就着那只手,将她狠狠拉开,一直抓着她往玫瑰园外走去。
他的动作越粗暴,眼眶随着更红了几分,薄禾就越是恍然。
“这座玫瑰园的主人永远只会是一个人,无论你,还是你妈,都不要妄自肖想。”路清河冷冷的说着:“她可以是我爸的妻子,但永远不会是这里的女主人。”
薄禾立刻就明白了,轻声说着:“这里是你妈妈的花园吗。”
那双冰冷的眼睛立刻横过来,里面翻滚着极端激烈的情绪,一张脸紧紧绷着,连嘴唇都在颤抖:“滚——滚开!”
薄荷只觉得他可怜又可悲,静静地开口:“是我的错……”
路清河心跳得越来越快,眼底凝聚出隐约的水光,全身上下疯魔一般的战栗着。他不能允许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紧绷的理智断裂开来,他将薄禾狠狠推了出去:“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宿主!】系统不由的惊呼。
薄禾就像破碎的蝴蝶一般,跌进了玫瑰花丛。
身下是残枝与荆棘横行的瑰红色花海,那雪白的肌肤上瞬间布满皮开肉绽的伤痕。
极致的白与魅惑的红刺激着眼球,花朵堆簇之上的少女,是如此脆弱而妖艳。
口罩被花枝挂住,使那张妖精般的面容毫无保留展现在月华下——路清河的呼吸骤然停滞。
清风拂过发梢,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如同重新得到许可一般,路清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几乎要飞出身体,眼睛却将这疯狂而美丽的一幕深深刻在心里。
他无暇思考任何事物,他丧失了一切行动,他只能注视着薄禾。
哪怕被这样对待着,那张面容仍然是淡然的,情绪只写在眼里。她在注视着路清河的时候,仍然是觉得他可怜。
渐渐的,那种从容被打破,薄禾猛烈的咳嗽起来,脸颊上的红晕扩散到全身,连呼吸都被阻塞。就像濒死的蝴蝶那样。
那支被她紧紧握着的白玫瑰,仍然安睡在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