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阳郡太守府邸之中,
顾雍拿着竹简,面露苦色说道:“太守,朝廷今年税赋的新规和劳役的人数下来 了,”
“是什么规定?”桌案上正在批复公文的张则,手中之笔忽然停下,面色平静的问道,
“朝廷此次要求的田亩税为十五税一,每亩另加十钱的修宫钱,”
“奥,原来还是加了!”张则自语道,当初汉灵帝发布十钱的修宫钱后,朝廷中有许多人反对,司马直因为没钱买官,更是以死明志,劝阻汉灵帝,
这才让汉灵帝暂缓了修宫钱的征收,没想到现在还是开始征收了。
“元叹,继续”
“诺!人头税中,刚满三岁至十五岁的‘口钱税’,每人要收二十钱,
成年之人的‘算赋’每人缴纳一算,也就是一百二十钱,
年满十五岁没有出嫁的女子,要缴纳五算也就是六百钱。
除此之外,盐,马,刍稿(草料),等物的税赋都提高了一倍左右。”
“至于鱼税,朝廷也下发了新的规定,每卖一枚鱼,上交三分之二税钱。”
听到顾雍的话后,张则忍不住气笑了,道:“哈哈哈,好好好,朝廷的办法就是好!”“元叹,还有么?”
顾雍看着张则处在爆发的边缘,放低了声音说道:“太守,没有了,剩下的就是徭役了。”
“讲,都讲出来”张则看着顾雍说道,
“诺!此次桂阳郡徭役的数量是一万两千人。”
“好,一次就一万多人,元叹我问你,桂阳郡内如今有多少人?”
“回太守,桂阳郡在籍人口原有十三余万户,五十万余人,
但是…”
“怎么了,元叹,我不是说过有什么话都可以说么?”
“可是……”
“元叹,”张则抬起头,看着顾雍说道:“我再说一遍,心中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不论你说的对错与否,
也不论你说的是什么,哪怕是忤逆朝廷,哪怕是责骂我之言都没有问题。”
“主公开明,那就恕元叹直言了。”顾雍听后恭敬的拱手一礼,随后说道,
“郡守,桂阳郡在永寿三年的普查中是这个数字,但是最近三十多年来,朝政腐败,百姓凄苦,荆南四郡更是接连爆发了多次叛乱,人口早已不复从前,
元叹查看了历任太守的税赋收取记录,最后得出结论,如今桂阳郡内表面人口差不多还有九万六千余户,三十七万余人,”
“表面?”张则非常欣赏顾雍用的这个词,他也明白顾雍话中的意思,
不过还是问道,“那实际情况如何?”
“回主公,大约有六万余人因赋税繁重,逃入了深山之中,
桂阳郡内各县豪强差不多有四十余家,隐藏人口在五万上下。
相当于每户隐蔽了一千余人。”
“嗯”张则点头道,这个数字和郭嘉曾经报给他的数字差不多。
“然后呢?”张则用欣赏的眼光看着顾雍问道,
“若是,真的征调一万两千男子戍边,这就相当于破坏了五万户左右家庭的农耕生产,相当于全郡的七分之一左右!”
“所以,雍以为此举不可,且赋税太过沉重,如此施行下去相当于每户人家要出钱一千左右,而劣贱房宅也不过三千至五千钱左右。”
“属下以为,若是按照此法征收赋税,郡民必反!”
“好,那元叹你可有解决之道?”
听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