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这心思却这样深厚。

「那陛

下的意思是……」

丰熙笑了笑,「要说部堂的圣宠也真是无人可比,陛下说此事派内阁、尚书皆不合适,司礼监也痕迹过重。唯有我们二人……其用意便是陛下希望不以圣旨压人,而是真心实意的劝上一句,部堂可不可以不求情。」

杨一清拳头紧了紧,他有些不敢相信,皇帝竟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他是几十年的宦海生涯,说句矫情的话,心都像石头一样硬了。但皇帝今天的安排实在让他有些感动。

「……部堂是立了天功的人,可不要让陛下欲行赏而无门啊。」

听到这里,杨一清无法再坐着,站起来面向京师拱手,「臣老弱残身,实在无法当得起陛下如此厚恩!」

他的心里是滔天巨浪,脸上也有些动容和为难,旁人看了,还真觉得这个老头儿此时异常纠结。

思虑了良久,杨一清才重新坐下,知道了来意,他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所以面向丰、郭二人说:「二位上差,今日之事杨某已是两难之局,若不忘恩则必负义,若不负义则必忘恩,杨某当了几十年的官,还没有像此刻一样为难。还请二位上差能指点一二,以全人情。」

「指点不敢当,部堂这话我们二人都不敢接。」丰熙和他客气了一番,「不过,丰某不才。也有一言在心里憋不住,想要告诉部堂。」

「请说!」

「情分深浅、义分大小。陛下登基不足三月,圣君之象已然显露。往后正德一朝,文治武功皆有作为,部堂非无名小卒,只要用心,千秋万代名臣传上必少不了你的名字。不说这些,将来大明百姓也会感念部堂的恩德,这是真正的大功德。」

「若在此时囿于其他的事情,君臣失和,部堂个人安危事小,边关稳与不稳才是事大。所谓相忍为国……陛下已经忍了,部堂还有何为难?便是今日刘时雍在,部堂是愿意相信他愿意考虑江山社稷、天下苍生,还是愿意考虑自身?」

杨一清沉着脸,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瘸子能留在皇帝的身边。侍从室那个位置,他杨一清能看到它的重要,朝堂上这么多能人看不出来?可丰熙一干就是几年,还未听闻有谁会撼动。….

便是这番嘴上功夫就不得了。

但实际上,他又知道,侍从室的人平时话很少,基本上就是皇帝的‘记录官,,没想到这一出口就不简单。

「二位上差,并非杨某不知好歹,只是若非东山先生,杨某可能还是陕西一县丞也未可知。杨某也并非不知君恩大于天,否则便不会不顾东山先生的反对,极力上奏陛下西北可战。大义、小义自然是要分得清楚,可若是杨某在君前连一句话都没有……如此贪生怕死,想必百姓不会感念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名臣传中更不会记述这样的杨一清。」

丰熙和郭尚坤都有一番感慨,像是杨一清的功劳,多少人做梦都想要拿到手里,可他本人却还在考虑要不要舍弃。

这份无畏,确实值得两人敬重,也确实当得陛下器重。

「……如此,那便让部堂和时雍公见上一面如何?」

杨一清手指微微颤动,刘大厦是要秋后问斩的要犯,当今圣上对其颇为厌恶,寻常人想要见到是根本不可能得,但丰熙、一个侍从室的记录官却做得到。

郭尚坤都有些微微诧异,看了丰熙一眼,这一节,陛下可没有交代啊……

这话讲出来更不是玩笑话,他们是什么身份?

杨一清颇为正色的起了个礼,「杨某先行谢过上差援手之义!」

丰熙轻轻点头。

这件事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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