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该为朝廷效死。陛下准臣返京,已属格外之恩,臣父子二人,岂敢奢望更多?

「金口既开,没有收回的道理了。你父亲是一代忠臣,朕也盼着你能够为朝廷出力。早年间就听闻你对边塞、军事颇有兴趣,你回来的正好,此时朝廷有复套之议,你可回去后仔细参详,若有所得,如实具奏。」

「臣遵旨。」王守仁这下明白,原来皇帝召见他也是因为父亲,「若陛下没有其他吩咐……」

「不急。」皇帝偏了偏头,「刘瑾,请王先生。」

「是。」

王鏊也在宫里,而且在边上听了半天了。

「……这个王伯安,入京之后在你的府前踌躇良久,几年的龙场生涯还是叫他定不了这个决心。多少还是不敢登你这个吏部尚书的门呐。」

王鏊还在西北的时候就对王守仁颇为赞赏,觉得他心怀大义、又灵活多变,写文章有一套、做事情更有一套。

「七年之后,刚入京城,臣想总该是有些心有余季的。」

王守仁一看王鏊也在,不禁欣喜,不过这是君前,他也不敢实仪态。

皇帝放下奏疏,「你们两个,随朕进来吧。」

这乾清宫有二十多间房屋,几进几出的都没问题。

但这次皇帝就没让宦官跟着了,只让王鏊领着王守仁跟在身后。

反正也有‘年轻,的,进屋坐下之后,朱厚照就指着他,「关上门。」

「是。」

王守仁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戏码,他虽然在学术上有进步,但在官位上还是一般,见到威严的皇帝,多多少少还是拘谨,因而一个字都不敢乱说。

「遵照王先生的建议,朕已经暗授李阁老作为说客,不过一夜过去没什么好消息,如此,想必就会是坏消息了。朕顾全大局,但朝堂、内阁的大局、可大不过大明天下这个大局。」

王鏊也眉头紧锁,「刘阁老为人刚直、做事严谨。臣二十年前便听说他之名。且观其所为,与陛下所谋有不谋而合之处,刘阁老为四朝老臣,官声极佳,原本是极好的内阁首揆,只可惜复套之策不能为他所接受。」

王守仁听得这些,心中已然翻起惊涛骇浪,这是皇帝和心腹在商量朝廷里最为敏感的事情了,竟然就这么让他听了!….

「……既然如此,陛下也只能乾纲独断了。」

朱厚照摸了摸下巴,「朕也的确算是仁至义尽了。」

其实他还是觉得刘健是个好官,不管迂腐不迂腐,他至少是个不会害民的官,而大明,现如今还是缺乏这样的官员的。

所以最初努力的方向肯定是以平稳过渡为最佳,结果不如意那也没办法。这就叫为最好的结果努力,为最坏的可能准备。

「伯安,听了半天你听懂了么?」

王守仁被忽然袭击,还好他算是镇定的人,立马回奏说:「粗略听了些。大意……应是陛下与刘阁老关于复套之策意见相左。」

「不错。你觉得该不该复套?」

「臣以为也没有该与不该,大明占据河套、失去河套的时候都有过。这一切还是要看帝王的意志。陛下,臣斗胆一言,若复套之争于激烈之处时,涉及孝庙当如何用词?」

这个家伙,讲话倒是隐晦。

他那意思,失去河套的就是你爹!到时候争起来,皇帝这边肯定是要把河套的重要性无限拔高,可这样一来,弘治皇帝的历史定位要怎么去摆?

王鏊在一旁赞赏般的点头,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就是这个道理,王伯安贵州之遇过后,确有长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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