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蒋清兰勉强笑笑。
“外头冷,二小姐快进门吧。”方妈妈回头望望空荡荡的街道,丝毫不见夏岑青的身影,又遵照夏氏吩咐,马不停蹄搀着蒋清兰往里走。
夏氏作为当家主母,屋内炭火生得极旺,暖如春天一般。
蒋清兰给夏氏行李,脱了外面的披风,坐在下手。
“岑青怎么没一起来?”夏氏微笑着问。
蒋清兰拨茶的手一顿,有些委屈道:“他中午时分来,说是过几日怕降雪,去郊外的茶园看看。”
“嗯,回门不见姑爷,不像样。岑青心里应该有数,如今你们结为夫妇,荣辱是一体的。不要互相丢了脸面。”夏氏正眼不看蒋清兰,兀自说道。
蒋清兰苦笑,新婚当晚都没有同房,早上碍于要给婆母请安,夏岑青才与她来了一回,草草应付了事。
他又丝毫不顾及自己初次,动作粗鲁,害得自己请安时出了差错,被婆母责罚。
夏岑青根本没有念及他们是夫妇,又何来夫妇一体?
“是。”蒋清兰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这门婚事是她自己千辛万苦求来的,万不能让旁人看出自己的难受与不甘。
夏氏作为嫡母,准备了给蒋清兰的回门礼“收下吧,听雪阁给你留着,去瞧瞧吧。”
“多谢母亲。”蒋清兰急忙道谢,匆匆离去。
倒不是多瞧得上这礼,而是从心底感激夏氏还能让她与顾姨娘相见。
三日不见,听雪阁冷冷清清,蒋清兰踏入此地,恍如隔世,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直奔听雪阁后院,推开顾姨娘房门,,果然,顾姨娘一人倚靠床沿,一副痴痴呆呆模样。
“姨娘。”蒋清兰不顾礼节,扑倒在顾氏脚下。
顾姨娘这几日,思女心切,日日呆坐,连女儿回门日都忘记了,这会儿有人哭倒在脚边,才堪堪回神。
“我儿。”顾姨娘长长呼出一口气,喊出两字,跟着发出凄厉哭声。
棉柳见状,皱皱眉,还是没有出口制止,退回门外,好心替房中哀哭的两人关上房门。
过了许久,屋内才不见哭声。
蒋清兰仔细擦面,从地上站起,坐到顾姨娘身边“几日不见,姨娘怎么瘦了这么多?是太太针对姨娘了吗?”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没好好吃饭。跟太太没关系。”顾姨娘连忙摇头。
蒋清兰放下心来,是她多想了,要是太太真的苛待姨娘,又怎么会让她与姨娘叙旧,遮掩此事都来不及。
“翠儿呢?”蒋清兰出门前将翠儿留给了顾姨娘。
顾姨娘强颜欢笑道:“翠儿被王妈妈调走了,我现在算不上什么姨娘了,不能让人服侍我了。”
蒋清兰怒从心起,又不敢违抗此事,既然是王妈妈调走的,那就是老太太做得主。
府里惯会狗眼看人低,自己记在太太名下,顾姨娘这人合该消失,能留在府里已是万幸。
好在顾姨娘从前靠自己留下了一些私房钱,凑合着用用也过得去。
蒋清兰念及此事,赶忙从怀里拿了一些银票出来,还摘下手上一个碧玉镯子,一股脑儿给了顾姨娘“姨娘,我以后怕是不能常常回来看你,这些钱你留着傍身吧。”
“不能不能,我有吃有喝,不需要用钱。”顾姨娘急忙推拒。
蒋清兰狠下心来,呵斥道:“姨娘!别糊涂,府里太太做主,向来没有你立足之地,我现今不缺这些,你拿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