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那样,你们即便不顾刑炎的死活,也要让他和御剑书拼个你死我活?”梁晨宇擦了擦眼眶,冷冰冰的问道。
余雁焓沉寂许久,才正色道:“并非拼个死活。况且以刑炎的修为,即便再过千年也绝非御剑书的对手,卦象如此,而且只要御剑书存活一日,昆仑就不得安宁!”
梁晨宇苦笑着问道:“你就不怕我将你们的所作所为告知天下?”
“哈哈哈!”余雁焓仰天大笑,笑声在天子阁中回荡,良久未曾消散,他指着梁晨宇道:“你不会,你当年既能够舍手足之情而保琼华声誉将御剑书的所为供出,可见你的心里始终装着师门。御剑书虽是你所负之人,但到底是他一人干系重大,还是昆仑千年的存亡干系重大!梁师弟,你心中应该有所明察!”
梁晨宇凝望着对方,透过中间巨大的水晶球,余雁焓的一张脸更显得扭曲可怖。
余雁焓双手有些颤微微,站起身子后从胸前取出一条深黄色的纸条,跟着说道:“这是连厉莹掌门都不知道的事!”手心轻轻晃动,这张纸条飘忽过去,停留在梁晨宇的面前。他迟疑良久不肯拿下,余雁焓又说道:“你心心念念要找的御剑书,他的下落,此刻就在这上面。”
“你早就知道他的下落?”
余雁焓默然。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厉莹。”
“梁师弟。你要知道,御剑书既是你的师兄,也是我的师兄。昆仑是你的师门,也是我的师门!”
梁晨宇沉浸在这句话中,许久后才悠悠拿起那张纸条,但他却没有打开:“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余雁焓重新坐回椅子上:“我这一生痴迷卜算卦象,人人都以为我可以运筹帷幄于这天机阁中。但每一天我都在问自己,倘若事事都讲天命所依可以预料,那还要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去努力做什么?”顿了顿:“待你见到御剑书的那一刻起,便是我想逆天改命的第一刻。梁师弟……一切好自为之!”
梁晨宇手心拽着那张梦寐以求的纸条,他猜到为了这个,余雁焓肯定又不惜损伤仙体逆用‘九天之术’,两人四目相对,再无任何言语。梁晨宇终究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天机阁。到了门外的那一刻,苍穹的晚风携带着漫天仙灵之气吹散在四周,夕阳正浓,橘红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梁晨宇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身子竟是如此的疲惫不堪。
当他出了玉墟境,到了‘神道仙径’,这条世人苦苦渴望渴求的修仙之道,再度如同一条光芒万丈的白色银带盘旋在昆仑山下。梁晨宇并没有御剑飞行,而是踱步走下仙径,过了很久才走到尽头,黄旭尧等三人早已迎了上来,最先发问的竟是刑炎:“那个人说什么了?我何时可以见掌门!还有……八大世家的……”
“跟我下山!”
“可是……”
“跟我走!”梁晨宇话语严厉,前者不敢多嘴,只能看着一望无际的天际,不甘离去。四人沿着出了‘神道仙径’,远离昆仑山之时已是晨光初现,一望连绵冰川,梁晨宇忽然长叹了一声,心中寻思道:“天下之大,家破人亡,而如今却又被当做是克制御剑书的唯一筹码,如今何处才是他的归所。”他看着刑炎,又想到了御剑书,当下心事重重。一方面作为昆仑门人,对他有所愧疚,一方面对余雁焓的卜算之言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