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莹手心里撵着一朵艳丽的牡丹花瓣,颦笑道:“梁师弟此言似乎话中有话,莫不是想把太宗、玄宗比作你当年的琼华派!”
梁晨宇本来发此感慨纯属自然,但被她这么一说瞬间恼火,本来口舌之争便不是她的对手,此刻更懒得再与她啰嗦,转头便走。刚走了两步,厉莹又说道:“可是你要与我单独谈谈的,这么就走是什么意思?”
梁晨宇肚子里憋着一把火,无奈之下又回到原地。厉莹大笑,她轻轻吹开手里的牡丹花瓣,看着它落入水面,飘散在花池的凌乱之中。她望着四下宁静的皇城,竟叹息道:“世上的一切都是这样,没有人可以永世称王。当年秦始皇嬴政统一六国,功盖寰宇,结束长久以来的割据混乱,自诩为一世,本以为可以千世万世世世相传,结果又如何?堂堂千古第一帝却死在出行途中,尸骨更与咸鱼共藏,落了如此下场!”她叹息之余带有几分嘲讽:“即便一个人生前再厉害,死后也不过是任人鱼肉!”她望着风吹来的方向,若有所思,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当真是天变难料,继而隐隐约约竟下起了濛濛细雨。雨水轻柔,随风飘洒,落在满池花池之中,盛开的牡丹花仿佛又动人不少。
梁晨宇望着她入神的模样,脑子里竟觉得似曾相识起来。他不愿往下想,只是转口道:“大唐无望,新权当立!”厉莹转头娇笑道:“你当真会这么想?”梁晨宇听得出她言下之意,也不再多说。厉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牡丹花即便再美,都城都已这样,还有谁会来欣赏?”她甩开长裙,冒着湿漉漉的崎岖朝着皇城内走去,一路上所见尽数都是硝烟战火后留下的残迹。
梁晨宇跟在她身后,却始终远离数丈之远,直到厉莹停在城墙之上,凝望着整座皇城,她面朝细雨,如沐春风,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如同玉墟境中俯视着昆仑九派。
她深吸了口气,因为常年都在昆仑之巅,面对的都是冰封万里,到底多久没有感受过如此细雨化成风,自己也不知情。只是这许久未曾接触的感觉,让她心旷神怡,眼前所见的仿佛充满着希望与柔情。
“说吧,想与我谈什么?”厉莹闭上眼,良久才说话。
“你大费周章邀请天下各路修仙之人齐聚天子山,目的是什么?”
“目的?呵。”厉莹顿了一会儿:“共抗天玄宗!”
“此刻只有你和我,你和何必还要隐瞒?”梁晨宇语气铿锵,显然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厉莹并未睁眼,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如同滋润,她额顶上的三朵嫣红,越显得清晰,这是仙法至上的象征,但此时却变成了她本就绝美的面容中的点缀。她嘴角露笑:“在昆仑所有长老之中,你梁晨宇的聪明可谓是无人能敌,你既已猜到我心中所想,何必多此发问?”
梁晨宇直白道:“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天玄宗,而是御剑书!”
“对!”厉莹也不隐瞒。
“天玄宗声势虽然浩大,但以我们昆仑上下之力未必不能抵挡,以你的性格,更不可能卑躬屈膝请那些修仙之人来到昆仑。你以洪崖试炼之名引发天下人的关注,又广邀天下修仙之人齐聚天子山,目的就是想引出御剑书,届时一举将他诛杀!”
厉莹睁开眼,朗声大笑,硕大的皇城中,仿佛都是这阵阵笑声在传荡:“我悬圃宫中若有你这么聪明的长老那就好了。不错,天玄宗声势虽然浩大,但我昆仑上下也未必不能抵挡,君扬朔虽然魔力滔天,我也未必会败于他手!但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的目的不仅是要杀御剑书,我更想让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