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结了许久,穆怀信也收起面上的笑意,通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冰冷:“自打本王来了这姑苏,谢家众人皆与我生分...如今,是连你都要与我生分了吗?”
“我自是谢家众人的范畴之内。”谢凌恒随即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穆怀信一把抓着谢凌恒的衣领,神色满是不解,眼中也尽是痛苦之色:“究竟为什么?”
可被问之人依旧紧闭双眸,紧紧咬着的牙关暴露了主人的纠结与难忍。
“我们自幼的情分换不得你一句缘由吗?”穆怀信松开手,像是失望般垂下头。
果然,谢凌恒终于忍不住抬眼大声质问:“谢家当年只是站错了队,没有人怪过你!你总说你不懂,可我也不懂,为何四年来你从未有过任何来信,甚至是一句捎带的话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究竟该与你们说些什么。我是该说一句谢谢,还是该说一句抱歉,我...”
“那懿儿呢?为何你连她也不曾联系,谢家搬迁打的就是懿儿重病的旗号,你连句问候都没有吗?”谢凌恒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完,眼睛像喷了火般直直地盯着他。
“我知道那只是借口,懿儿怎么会真的生了重病...况且,我那时自以为能护住你们,可到头来却还要谢家将我护在身后,我实在没有脸面见懿儿。”
“穆怀信,从前是我看错了你,你从头至尾都是个懦夫!还是个盲目自信的懦夫!”谢凌恒不愿与他多说,转身便要离开。
“阿恒!我知道我曾经做的不好,可我如今已经成长了许多,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与你们通一声信...”
“你不要妄想再娶我妹妹!当年的事,不作数了!”谢凌恒眸中尽是坚决,说完便径直出门,一把拉过正在吃草的马,头也不回地离开。
穆怀信没再上前去阻拦,像泄了口气般,喃喃自语道:“我就好过了吗?汴京遍地豺狼,你们招呼都不打就独留我一人在那。”
“你们有谁问过,我这些年是怎么度过的呢?”
“爷...”易安小心上前,轻轻地叫着。
“收拾东西,回汴京。”
“可咱们不是要去巡察吗?”
“借口而已,你以为皇兄不知吗?”穆怀信叹了口气,朝前走去。
“爷,那您这是又上哪去?”
“本王出去转转,一个时辰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