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谢懿德收起笑意,肃起神情:“即使今日朝瑰嫁的不是越国,那也会是南梁,甚至是大渝!这点皇上不会不清楚吧。”
“我...”
“既受万民跪拜朝奉,那为护万民...自是该拼尽全力。这不是身处高位之人该做的吗?”
穆齐昭听着这话,心头一震:“懿儿你...似乎变了。”
“这些不是皇上教我的吗?”
看她满眼大方温柔,穆齐昭也不禁笑了:“是。这回...是朕小肚鸡肠了。”
“我瞧着朝瑰与梁康景之间有股独属他二人的气场,这定是有情之人才会有的...既然与国事,与私情都有利无害,那何不全了他们的心思?”
“也罢,明日...朕下旨就是。”
果然是明日。
谢懿德无奈地白他一眼,顿了顿道:“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南梁使臣周玉吗?”
“不是说跟周驰光回南梁了吗?”
“是啊...”谢懿德说着面色一紧,蹙眉道:“可今日蓝羽来信说那南梁使臣在姜州一带出现了。”
“姜州?何时的事?”
“这消息不属于加急消息,因此刨去这路程...起码得是半月以前的事情了。”
半月以前?
穆齐昭一愣,猛地反应过来:“可他不是大半月前才回南梁吗?怎的没几天又跑去了姜州...看错了吧。”
“鸿雁楼的消息应当不会错,且来信所述说那人脸上所带的就是白玉面...”谢懿德边说边抿唇,语气不确定道:“除非...是有人假扮他去了姜州。”
“为了不被世人模仿引来麻烦,南梁皇室专门为图瓦清玉河斥巨资打造了世上绝无仅有的白玉面...可当时那过关的守卫不是说与周驰光一同离开的人也戴了副白玉面吗?”
“或者...这白玉面本就有两副?”
“或者这白玉面本就有两副。”
穆齐昭与谢懿德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个答案。
两人相视一笑,毫不费力地从彼此眼中看出独属他二人的默契。
“如今圣旨下了,你要的朕给你了...你也该说说恭靖王在哪了吧?”
瞧着底下兴高采烈的俩人,谢懿德忍不住摇头:“皇上还是让他俩高兴会儿吧!”
“这个嘛...”
正打算在拖延会儿的梁康景感受到一旁极具压力的视线,连忙换上副笑脸:“当然当然!都是一家人了!”
“你老实点与皇兄交代!本公主先回府了。”
见朝瑰转身便要走,梁康景忙拉着她的衣袖:“你跟我一起呗!”
不料被人冷漠甩开,还带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本公主自小学得礼仪不许后宫干政...这家国大事我就不听了。”
说谁呢?
一脸无辜的谢懿德有些委屈地看向自家夫君,穆齐昭见状连忙哄道:“朝瑰木讷古板,不懂变通,懿儿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我还在呢!
“你们...”朝瑰气冲冲地跺了下地板,却半句话也争不上来。
毕竟在自家皇兄十分具有威慑力的目光下,她满肚子的迂腐礼法只能老老实实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