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懿德也愣住了,她可从没想过是这个答案。
都道先贵妃是先皇挚爱之人,从入宫到仙逝都居于先皇亲自提名的凤鸾宫内。
凤鸾凤鸾,更是昭显先皇对她的看重与在意。
这样流传于世的美好爱情...怎么会?
跪在地上的人突然将手中的芝麻饼塞进嘴里,像是许久没吃东西一般狼吞虎咽。
谢懿德正皱眉不解时,她又哽咽开口:“先贵妃其实是南梁国圣女。”
又是一记重雷。
“南梁圣女到宜春楼花魁,再到大齐贵妃。”谢懿德好像明白先皇为何会杀她了,她垂眸看向跪着的人:“南梁国是妄想靠一个女人动摇大齐根基?”
虽是问句,但话中的笃定早已不言而喻。
凌冬颓唐地点点头:“先皇那人看起来和蔼仁慈,实则多疑无比。即使他爱慕贵妃却依旧暗中调查她的身份。最后...没瞒下去。”
“那她死得不冤。”在谢懿德看来,先皇此举并未有错,反而是快刀斩乱麻。
“不!”凌冬蓦地抬头,眼中压着痛苦:“贵妃自打入宫以后就切断了与南梁国的来往...她是真心想做他的妻子的...”
“先皇的妻子只有一个,就是如今的沈太后。”谢懿德的语气冰冷极了。
凌冬摇了摇头,认真道:“娘娘的老师...也是南梁人。”
“你什么意思?”
“娘娘就没想过,名震天下的驰光先生怎会来到大齐教书吗?”
“穆怀信?”
“不错,他要教的不是白鹭书院里的那些人。”凌冬像是终于将秘密说出口一般,轻松畅快:“他从头至尾想要教的,就只有贵妃之子一人。”
“周驰光在南梁是何身份?”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话音一落,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谢懿德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要倒下,连忙蹲下扶住她,急忙开口道:“嬷嬷你...怎么了?”
“奴婢是南梁人,却身处大齐几十年。”凌冬觉得身上的力气像是在一点点地被抽干,她努力睁眼看向凤冠华服的人,用微弱的声音继续道:“临了了都不知道...究竟是哪国...人了。”
“凌冬嬷嬷...嬷嬷!”
回答她的只有突然上前的暗影:“娘娘,人死了。”
谢懿德像是不信般转眼看向她:“死了?”
“她明明身有余温...怎么会死了?”
暗影虽心中不忍,却还是开口道:“这血色...看起来像是中毒。”
芝麻饼?
脑海中闪过那小宫女小心谨慎的脸色,谢懿德深深呼了一口气,声音寒至极点。
“去将人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