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陈设简单,放眼望去竟没一个值钱的东西。
“皇后娘娘?”
没等谢懿德扫视完毕,里头便走出来那熟悉的人。
凌冬嬷嬷匆忙下跪请安问礼,谢懿德也不阻拦,只是落座于正位之上打量着她。
许久未见,这人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不知娘娘驾临,是有何事吗?”
“不是嬷嬷叫本宫来的吗?”
凌冬一愣,脸上写满了疑问:“奴婢没有啊。”
挂着皱纹的眼角看起来真有些无辜。
谢懿德也不着急,扯起一抹笑意:“凌冬嬷嬷最近过得如何啊?”
“回娘娘,承蒙皇上与娘娘照顾,奴婢一切都好。”
“是吗?可本宫没了嬷嬷帮衬,倒是有些力不从心呢!”
“那...”凌冬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善解人意道:“若是娘娘需要奴婢,奴婢随时都能重回坤宁宫。”
谢懿德面色认真,像是在认真思考。而后喟叹出声:“可惜了。”
“怎么了?”
“皇上不许啊!”谢懿德作出为难的样子:“毕竟上回赏菊宴险些出事...也是您的疏忽。”
凌冬猛地抬头,满眼震惊。
赏菊宴险些出事关她何事?
谢懿德眨眨眼,好心解释道:“坤宁宫进了陌生男子,身为嬷嬷的您自然要担责啊。”
“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是被人下了药才晕过去的!”
“究竟是真晕还是假晕都不重要。”说着纤手微微敲击着扶手,又继续道:“重要的是嬷嬷现在怎么做。”
“奴婢愚钝,实在不懂。”
看着这人依旧不配合,谢懿德眉峰微挑,也懒得与她掰扯:“那就请嬷嬷收拾收拾东西,重回掖幽庭吧。”
凌冬骤然高呼:“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日赏菊宴发生了何事啊!即使真的有事...奴婢晕倒在殿中也不知道啊!”
“你知不知道,参没参与...”谢懿德刻意顿住,眸底闪着危险:“本宫说了算。”
“我说!我说!”凌冬呆坐在地上,抿着唇开口:“娘娘来是想知道当年疏影的事吧。”
“本就是嬷嬷故意借林贵人之口告诉本宫的,此刻作出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给谁看?”
被人揭穿的凌冬咽了口唾沫,垂头道:“娘娘恕罪。”
“嬷嬷说之前最好过过脑子,但凡有半句假话,明年今日本宫会记得给您烧纸钱的。”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凌冬显然不信:“奴婢虽为奴婢,可却也是皇上的乳母...”
不等她说完,就被眼前的人打断:“皇上外出办差,须得三五日方能回宫。”
顿了顿继续道:“嬷嬷好歹也是在这宫中呆了半辈子,想必也清楚这三五日的功夫...处理个活人绰绰有余吧。”
寒意从脚底升起,生死面前,凌冬哪还敢再做戏,只得重新跪好,怯懦着说了当年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