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穆齐昭,那双一向戏谑冷静的凤眸在此刻氲满了苦痛,却仍强撑着不阖上。

那样要强的人定是实在无法坚持下去才会将自己的脆弱展露在这朝堂之上吧。

这样想来,三分怀疑便成了九分相信。

“此病说来蹊跷,时有时无没个规律。”谢懿德扶着穆齐昭让他坐在龙椅上,说着转眼又看向众人道:“皇上这病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陈永言那脚似迈非迈,就在那处卡着。

毕竟他一礼部尚书,若是一朝圣上归天,那礼部不得趁早打算吗...

“皇上正值壮年,也一向龙体康健,或许不出三五日...这病便好了。”

“不错,臣也如此以为。”

“可病因都不可知,谁又能断定呢?”

“对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

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斥在耳边,那双好看的眸子不由微眯起来,就这么冷眼瞧着。

终于是按捺不住:“王全德!”

“奴才在!”

“宣旨。”

女子的声线不高,但胜在有力。

话音刚落,一墨底镶金边的软靴缓缓而来,那王全德脸上写满了精神焕发四个字。

只见他稳稳地在人前站定。

后清嗓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身患顽疾实力不从心,然心系大齐日夜难昧。皇后受教于太师与驰光先生,人品贵重,训章礼则,又决断有策。故自今日起命皇后听政,与朕同坐,在旁帮扶与朕,直至朕康好为止。钦此。”

“万万不可!”陈永言捋了捋稍长的胡子,自信地迈开一向迟钝的步子,声线微沉道:“天子理阳德,后理阴德。内外方能和睦,国家才可大治!”

“可龙体有恙,朝政之事又一日都不得拖延。圣上如今无子...这可如何是好?”张赫微眯着眸子出声道。

不就是找人帮扶吗?没有皇子...有弟弟啊。

最前面跪着的穆怀信不发一语,但袖中的手却也在微微使力。

按理说,他最有资格在此时站出来替皇上分忧。

可...若此举为试探,那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人设便一朝崩塌。但此举若为真,那么便是他拉拢朝臣最好的机会。

这样想着,目光便不由放到了他那眉头紧蹙着的皇兄身上,眼底是说不出的复杂。

摇摆犹豫间,身后突然传来嘹亮的声音:“那依小张大人的意思,不会是想提名恭靖王吧!”

穆怀信眼皮一紧,眸光流转间闪过一抹寒厉。

“小梁大人莫要妄言,我可没这么说!”

说话的人正是梁康景,只见他虽跪着,但腰却是挺得笔直,眼尾微挑道:“没这么说便对了!这天下谁人不知恭靖王可是不屈权贵第一人。我看还是莫要给人找事了!”

“不错,皇上孜孜不怠是因心系大齐。恭靖王一心山水,若是强行逼其接手政务,只怕适得其反。”

梁康景满意地点头,又冲张赫道:“张大人此言实在有理。小张大人,你还是多向你爹学学吧!”

“你!”张赫白他一眼,不再作声。

“可皇后参政,古往今来都不曾有过...实在是有违礼法啊!”

“怎地没有?越国便曾有过女帝当政,且在位二十余年间人口增长近一倍,期间也未曾发生过大规模农民起义,经济国力都迅速走向繁荣。”

陈永言听到这话只觉眉心一跳,斜眼瞥向他道:“怎么?小梁大人这是支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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