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怕我吗？”谢懿德惊讶地看向他，看到对面那双凤眸里一闪而过的躲闪，她不假思索道：“还是皇上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害怕我知道？”
“想什么呢？”穆齐昭答得很快，看起来像极了真的：“怕你心里不舒服。”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只要做过就总有迹可循，反正来日方长。
谢懿德这般想着便索性换了个话题：“对于满儿妹妹的公主身份...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就...继续西州公主呗。”
“虽然西州被封异姓王，可毕竟满儿只是西州王的外甥女。再者，就算是王爷之女也断没有是公主的道理。”谢懿德边说边摇头。
穆齐昭听后皱了皱鼻子，嬉笑着开口：“可我不也曾是王爷之子吗？”
却不料眼前的人板正着一张芙蓉面，语气也是说不出认真：“皇上这话可就真真是无稽之谈了。今日能有西州公主，明日就能有潭州公主，后日就能有青州公主。这样的先例开了，皇上让其余的十二州怎么想？让大齐的百姓怎么想？”
穆齐昭也明白她所说的，可还是解释道：“可满儿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想给她个日后衣食无忧的身份。”
没听到回答，穆齐昭只得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那依懿儿的意思呢？”
“封公主倒是没什么，可这名号得改。最好是脱离西州，莫要让那西州王觉得这公主的分封是因为沾了他们西州的面子。”
“你的意思是...”
谢懿德说着眸中划过为难道：“就认作义妹，而后皇上再想个封号便可...只是同为公主，满儿的性子实在活泼，怕是朝瑰公主那儿要受些委屈了。”
大齐女子向来以贤淑恬静为美，可随着沈氏做了皇后便一改风气。她鼓励女子迈出宅院，从商也好，从军也罢，大齐法典皆不会有所阻。
也正因为此，越来越多的女子开始读书习字，书院学堂也统统都向女子开放。学院之中更是除了琴棋书画外也教习骑艺射术，目的就是为了让女子不再困于后宅，不再木讷安静...
而朝瑰公主贵为大齐唯一在世的公主，却是个例外，甚至还有个“木头美人”的称号。
“朝瑰性子本就沉静，自打她母妃自缢后更是寡言少语...太后离宫以后她也是搬进了公主府，平日根本不出门。”
想到这个沾着血缘的妹妹，穆齐昭不免暗叹：“大齐的公主本就少，若是那些闲得无聊的百姓再拿她两个对比...”
谢懿德见他一脸惆怅，不由纳闷道：“皇上与朝瑰公主关系如何？”
“她对我这个皇兄算得上是有救命之恩了。”
哦？
谢懿德低呼出声，端正起身子听他讲故事。
穆齐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段时候在宫里每天都吃不饱，若是没有她母妃和她接济我，恐怕是活不下去。”
这语气轻松的仿佛在说，“饿死”只不过是件再小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