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懿德被温暖的狐皮裹着，感受着寒凉却舒爽的夜风，只觉在这一刻万事都能放得下。芙蓉一般的面容上也露出明媚真切的笑意。
等等，红绸？
谢懿德脸上的笑逐渐顿住，她指了指不远处开口：“那个方向…是王府？”
“回娘娘，今夜王府有喜事。”
“怪不得那红绸亮得刺眼。”谢懿德虽是笑着，可目光却在那儿定下。
看着这样的谢懿德，暗影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也不由闪着担忧，有些自责地出声：“回娘娘，夜里风大...不如我们回吧。”
“怎么？你觉得本宫想不开啊？”
顿了顿又像是自问自答般轻喃：“在苏州守着回忆过的那些里，我就想开了。”
“那个少时心比天高，桀骜却如清风一般的明月...早已不属于本宫了。”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好似下一秒就能被风吹走。
暗影攥着手，看着这样的她却只能问出：“娘娘还恨他吗？”
“暗影，等待是看不到尽头的，往往让你等太久的人最后都不会选择你。”
可总有人甘愿等。
暗影没说出口，只是默默看着她被风抚摸的侧脸。
“回宫吧。”谢懿德蓦地转头，眸色里是星辰都难以企及的淬亮。
她弯着眼梢，连指尖都仿佛混着笑意，最后在胸前停下：“此刻心中，只有一人。”
“好。”
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不免感她之所感，是喜悦，又或是触动，独独没了那不甘的恨意。
她的娘娘，这样就挺好。
“怎么醒了？”
刚回宫的谢懿德摸索着将身上的大袍解下，眼神停住在那影影绰绰间半坐着的人身上…
“去哪了？”
这声音似是兴致不高，连语气都带着冷…
谢懿德不以为意地抬手燃起桌上的蜡烛：“实在睡不着，拉着暗影去权倾楼站了会儿。”
“呼”地一声，如玉的容颜暴露在烛光的照耀下，暖融融里更添了份少有的柔润。
穆齐昭没接话，只是目光如炬，直直地朝这边射来。
“怎么了？”
沉默半晌，穆齐昭的声音在恍惚中夹着莫名的情绪：“是因为今日恭靖王大婚所以才去的吗…你是不是还想着他？”
这是吃醋了？
一股玩味悄然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