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当小男孩以为今年的入学,大致又是无望之际,那瘦削汉子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去,当然是要去的
语气肯定,言之凿凿。
小男孩却并没有多么的开心,这老酒鬼又不是第一次说大话了,几杯村东头的劣等土酒下肚,他都能把自己吹成神仙,书塾一年,可是得收半贯钱的呢,这对于赤贫如洗的自家来说,哪里取得来,给得起? 瘦削汉子似是压根不用看,就已然猜到了小男孩的心思,他慢腾腾地伸出左手,在躺椅下摸索了一番,尔后取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怎的?你这个小崽子,还不信你老子的话了?好,好,我这就开始磨刀,总行了吧?唉,老子还真是条辛苦命
小男孩见状,一张小脸上,这才难得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哧溜”一下,再次抽回了两道“出洞青龙”,再次掏出那块方形手帕将鼻梁擦个干净,随即一蹦一跳地,回屋做饭去了。
记忆中,一无是处的老酒鬼,在每次磨刀之后,就会走出小镇,具体去干什么,问了也从来不回答,但没有意外,都带回许多吃的穿的,甚至还有他最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和几本线装老书。
上一次看他磨刀,好像都是两年前了吧。
瘦削汉子看着那道小小的背影,眼神中生起的一丝暖意,一闪而逝。
他低下头,用自己邋遢破烂的衣袖,擦了擦弯刀上的锈迹,喃喃低语。
小崽子姓席,小名“铁锤”,同龄人给起了个绰号“小鼻涕虫”,其实却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南秀”。
还是自己给起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