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酒小姐在看地形图,可是有何指教?”
他发现卿酒酒对夸赞之言没有太大反应,便迅速转移话题;心中则暗叹这女子心思沉稳,是个做大事的人。
“是这样,县老爷。您随我来。”
卿酒酒立即站起来,将县令带到地形图旁,指着图中南山前后左右的山河处。
“请看,南山虽然处于灵川河支流,但却离漜城不远。据小女所知,漜城此次水患不小损失惨重,而其两面靠山,河流直下;主流汇入骆陀山势必要绕路,南山作为最近的一个山坳,其地势与普陀山差不多。所以我很担心,这里会成为泄洪的首选地。”
卿酒酒前世此时早已是太子妃,一心扑在楼炎冥身上,根本没接触过这些问题。
只记得前世灵川河下游城镇不少都遭了殃,南山因为本就不发达,又是支流山坳直接成了泄洪的地方。最后南郊就成了冀州中最靠近京都的穷山恶水。现在一想到南山不仅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更是楼弋萧的封地,就很担忧处于漜城下的南山可能会存在危险。
“确实如此,依酒小姐所言,我们该当如何?”
这时南山县令也发现了不妙。
卿酒酒无奈的说道。
“小女思来想去,只能圆滑为之。县太爷最好是今晚就呈报南山泥石汇入民街一事。再封锁山路,带一批民众向骆驼山去假装寻出路。”
“容本官想想。”如果被人查到虚报灾情,可是要丢乌纱帽的。
县令明知卿酒酒是为南山想的万全之策,却还觉得大意不得。
依照卿酒酒对楼炎冥的了解,如果有捷径能够暂时解救漜城之危,有此地势的南山无疑会成为第一座死城,他才不会管这里百姓死活。
只有南山已经沦陷,才能打消他这个念头。
“好,那就依酒小姐所言。即便被发现本官顶多丢个乌纱帽,与保住南山三千六百口百姓相比,微不足道。就算被砍头又如何,只要百姓记得,本官无憾。”
卿酒酒看到县令满眼的坚定,此时心里也万分庆幸,南山有此父母官。
当卿酒酒与南山县令商议好之后,便想起还在隔壁绑着的胖虎。
斩月被她遣去忘忧酒楼取东西了,胖虎则被扔到了县衙。
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竟让衙役相信他是卿酒酒的远房表亲,此时倒是被好吃好喝的供着。
“大小姐,您的表哥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没让跑,也没亏待。就在里边。”
看门的衙役见卿酒酒与县太爷一起过来了,忙上前道。
“什么表哥?”
卿酒酒随口一问,让人打开了房门。
“就他,一个招摇撞骗,欺男霸女的恶人才对。”
衙役此时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他就说嘛,酒小姐出落地如此漂亮,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潦草的表亲。上去就是对正在吃鸡腿的胖虎,一记重拳。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哄骗你爷爷。”
县太爷没有阻拦手下打这个人,酒小姐说了他作恶多端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问道:“酒小姐,您将此人带来,是要本官如何处理?”
“还是要叫县令大人知晓,此人是西二街的混子,之前欺辱了我的人被我发落到码头做苦力。却不想今日又在入山官道上打劫,如此死性不改。只能请大人将他治罪发落。”
毕竟她不常在,这样的恶人总还是交给衙门看守更好,不然狗改不了吃屎,以后还会到处惹是生非。
“没问题,交给本官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