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知堂正堂
卿祺正又将领旨带兵去西南荆州一带清剿巫咸犯境余孽。
“娘,你放心的走吧。孩儿今日此行少则月余,多则三月。等不孝子凯旋归来定去您老墓前请罪。自古忠孝两难全,护国使命自此孩儿会替卿家担起来,您辛苦戎马半辈子也该歇歇了。”
卿酒酒看着近在咫尺,两鬓发白的父亲,从未见过他落泪,今天也难忍情绪眼中满含泪水。
心中不免冷笑:好一句自古忠孝难两全。
可笑的是他们舍弃孝义保护的国是别人的;子民最后是不受外敌侵犯了,可是自家的国主却也不将子民当子民。君子尚仁义,宝用为身资。 其人苟不贤,富饶亦胡为。人生要当介,君侯恐不堪啊。
“你在笑什么?”
卿酒酒适才反应过来,卿祺正是在跟自己说话。
“女儿……”还未说出口的话直接被打断。
“算了,不想听你狡辩。此次的事虽然因你不及时报给堂上知晓,但母亲的薨逝也不能怪你。为父就饶了你这次,我走后,剩下你们孤儿寡母,你身为长女别空得一身本事,该学会顾家了。”
“老爷,此事真的不怪酒儿。还是怪妾太大意。”
卿祺正安抚着还在自责中的江岚,扭头见卿酒酒从头到尾头都没有抬起来,又微微皱起眉头:“为父跟你说的,可有放在心上!”
江岚见卿酒酒还是没有反应,以为还在生自己气,看卿祺正逐渐怒目而视就准备开口缓和下气氛。
“女儿知道错了,父亲此行多多保重。”
卿酒酒终于硬硬地开口,低眉顺眼地拘礼送行。
卿祺正感觉到卿酒酒的语气生硬,还心想再为江岚说句话,缓和一下这对母女的感情。此时卿休染、卿嫣嫣见状带了卿休颜围了上去,给卿祺正送上一些生活用品类的小东西;各自说着各自的叮嘱之言,离别的气氛烘托得很是到位。
“好了老爷,不是还有妾,妾会照顾好一家老小,您放心出征吧。”
最后越演越上头的几人被江岚分开拽着走了。
在祖母寿宴结束后,卿酒酒这天来给卿休颜换药。突然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你一个人,怎的放了两份餐食?”卿酒酒放下药箱,就发现卿休颜屋中的异样。
卿休颜听到自家姐姐在屏风外问到,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哦,是王安刚刚送来了一份,丁一不知,可能送多了。”卿休颜貌似随意地回答道。
守在房外被点名的丁一听到自家公子这样说,赶忙回应道:“是的,大小姐。小人见大小姐来了,多送的也就没撤下去。”心里却肺腑公子拉着他扯谎,他的心好慌慌啊。
卿酒酒假装没听出来丁一话中的慌张,上一次她就发现卿休颜桌上两个空杯,难不成他屋里来了什么人,被人控制了?
等卿休颜摸索着从内室出来,卿酒酒上前搭了把手,竟不经意看到衣柜夹缝中露出来的衣角被人从里边抽了进去:“休颜感觉,昨日换药之后可还有抽痛之感?”
“未曾。昨夜曾尝试睁眼,还可以看到些光影。似是有好转了。”卿休颜愉悦地说道。
卿酒酒心里总算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再痛,就可以慢慢做恢复了。
“那今日的针灸就往后两日,药里我明日会给你加一味金钗石斛。夜里视物的时长不能太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
卿休颜感受到眼上的药被换下,还未等他尝试睁眼,新的膏药就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