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近半个时辰,一位蒙着面纱的青衣女子,携着一孩童从自己房门前走过。
而孩童恰不及房门高,透过窗棂纸只能看到团起的发髻。
卿酒酒回想起昨日如意与那女子的谈话,莫不是楼炎冥不来了,只让那女子带了如意的儿子前来。
如此想着便朝门外走去,只见女子并未去如意那间房,而是旁边的天字一号房。
“是他!”
卿酒酒故技重施,从天字一号房隔壁绕到其后窗。
“你一个时辰前便发了信号,此时才来?本殿下的时间很宝贵的,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楼炎冥在屏风后坐着,携孩童的女子站在屏风外,不敢接近。
“还望殿下救救乌默一家。”女子“噗通”一声便跪地不起。
“已经护他们安全出城了,你晚上带他去城外酒肆就能见到人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他家做不了,尽快找可以接手的,莫要坏了母妃的事,到时一个也别想好过。”
“谢殿下!”青衣女子高兴的摸摸乌刹的头,安抚着。
“李四大去,王五重伤,可有安排?”
“此事殿下无需担心,小女心中已有算计。乌老大知轻重,仲秋在即,定不会坏了娘娘的事。”卿酒儿沉声说道。
“嗯。”
“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小女先行告退。”卿酒儿见屏风后没有再传来声响,便立刻带着乌刹轻轻带上门,下楼而去。
到了一楼拐口,卿酒酒突然出现,上前问道:“这把剑哪里来的?”
青衣女子手上拿的是月影剑。
“这?是阁下的?”卿酒儿用眼神询问乌刹,却不料乌刹吓得躲在了自己的身后。
不容卿酒儿多想,直接把手中月影剑迎面扔了过去;顺手撒下七彩琉璃粉,抱着乌刹进入旁边一间偏房,走了暗道逃走了。
待到卿酒酒眼前恢复清明,人早已不见。
捡起远处的月影剑便追了上去,可那屋内空无一人。摸索了一阵也未找到机关入口,卿酒酒只能放弃追踪。
出了偏房,廊下有一假山水榭,卿酒酒刚巧看到池中清晰的楼上倒影。
楼炎冥一身蓝色锦服,腰间扎同色金丝蟒纹带,配环玉祥云流苏禁步,面容清冷高雅、俊逸非凡。年方二九,丰神俊朗的容貌和华贵的气质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样的男子,当向你一味示好怕是谁也逃不掉。而前世的自己,就是没有及时看到他心底的阴暗,才一步步深陷其中。
收回目光,卿酒酒在楼炎冥望下的瞬间消失在长廊尽头。心想:既然此处是楼炎冥做这些不为人知勾当的对接场所,那就不怕他不露出马脚。能让他身败名裂的死,可比自己刺杀而亡要更合算。
来日方长,她卿酒酒一定要好好活着,等着楼炎冥不得好死的一天。
卿酒酒回府后,便被吓坏了的小翠拉着去洗漱追问一番。才发现自己已经面目全非了,一身男不男女不女的装扮,加上这身迷之彩服……而自己刚刚还招摇过市。不得不尔,希望别被人见了笑话了去。
洗完澡,卿酒酒便问着给自己更衣的小翠:“爹爹和祖母可有来问罪?”自己出去了一天一夜,还入住了一晚大理司地牢,这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悄悄揭过。
“未曾来人过问。只是三公子昨日回的晚,今日一早便没了人,还借调了府兵,老爷问了原由。”
“休染还未回来?”银梳都找到了,难道他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