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夫人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满意地哼了一声,“好了,这些事你且放下罢,剩下的事,有长辈们来解决。”

“祖母,还望您不要生气,万望多注意身子。今日之事到底是因为孙女,扰了祖母的寿辰,孙女愧疚万分。”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向梁清琬摆了摆手。

梁清琬福身行礼,“祖母,若您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孙女先告退了。”

钟老夫人伸手拍了拍梁清琬的胳膊,“好,你去吧。”

日暮,晚风吹起,带来丝丝冷意。

梁清琬梳洗了,躺坐在床上,浑浑噩噩地靠着靠枕睡着了。

一闭眼,眼前一会出现刑场的血海,一会是唐灵阁的血墙,一会又是梁芩如拿匕首刺向她的一幕。

“以我之命,以你心头血……”

“回到一切还未开始的时候……”

“琬儿,救我……”

“梁阁主!是你将人引来,害得谨王找到总部,血洗唐灵阁,是你!”

“梁清琬,你个不孝女,你为何要去谨王府?是你害得国公府一百八十三口人全部丧命!”

每一个亲人都扶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头颅,怨毒地看着梁清琬。

每一个唐灵翼都嘴角流血,森森地瞪着她。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能,我没有能力救你们,是我连累了你们。”

梁清琬哭出声,一遍遍对着亲人们、属下们道歉,可他们的怨气还是不能消散。

“你既然不能救我们,这一世,你得为我们报仇,不然你白活一世!”

“对!你要是白活一世,不如早点去死!”

“姐姐,引我入正途,引我入正途。”

“报仇,报仇……”

梁清琬手足无措,想要安抚亡灵,可他们的怨恨之言萦绕在脑海里,仿佛魔魇一般,挥不去、赶不走。

“小姐,您怎么了?”

梁清琬被大丫鬟储雨摇醒,摸了摸发痛的脖颈,原来自己就这么歪着睡着了。

“小姐,您怎么歪着睡着了,可不能就这么睡,万一落枕了可就麻烦了。”

“不知怎的,靠着靠着就睡着了。”梁清琬有些没落,随意回答了一句,挪了挪身子问,“我说梦话了吗?”

储雨将梁清琬刚刚靠着的靠枕拿开,把枕头放好,掖了掖被子,才道“没有,小姐您从来不说梦话。”

梁清琬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说出来。

说梦话是一个比较可怕的毛病,内心有什么秘密,都容易梦中说出来,被别人听到。

自己的秘密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的好。

“我没事了,你下去守夜吧,蜡烛就这么燃着吧。”梁清琬想自己静静,且夜很深,储雨也应该好好歇息。

“是,小姐,您有事就叫奴婢,奴婢就在门外。”储雨屈膝行礼退下,就要走出房门时,就听梁清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凉,记得盖好被子。”

储雨唇角勾起笑了,“是,小姐,奴婢谢小姐关心。”

这次梁清琬没有睡着,而是想起种种过往。

死前谨王沈顿说的那些话,再次在脑中响起。

按照他的意思,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推翻信国公府。

不是梁清琬小瞧他。

他虽是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就凭他一人,想要对付信国公府,胜算属实有些低。

况且谨王不是那么冒失的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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