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的,易霜行肯定时时刻刻惦记着这边的情形呢,他是最不能看邵小花吃苦的。

“你笑什么?”邵小花捏捏他的手。

“我啊?我笑易司卫,你一句不见莱芜心不甘,他甘之如饴地守了你八年。”柳长裕喉头哽了哽,憋回了后边的话。

他想说,何止这些,易霜行还会为了你,跋山涉水无谓艰险。

如果当年在不归涧遇见蛇的他和现在的易霜行一样大,那么他依旧会为了保自己的命,舍弃参草。

这就是他和易霜行最大的不同之处,一个司安一个司卫,本就是连句话都说不上的共事之人。只是柳长裕医过万患,在众多算计和无奈中难得见到如此熠动的决绝。

就好似一片满是迷雾的深林之中,有一束光照进来,照在他的面前对他大吼:看吧,这世上就是有这么无声护主的人。

“小易啊......我和他说过的,不用对我这么好。可是他不听。”邵小花的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竟睡着了。

柳长裕感受着她的一次次脉搏,为这条灵动的生命感到惋惜。

这原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年华。

他们是被一声响动震醒的,是祝风眠和英梅打开石板门给他们送饭。

“老娘可没功夫伺候他们,你快喂吧,一会天亮了还有别的事。”英梅打着哈欠又走出去。

“唉,现在还上哪找我这么好的人去,绑了你们还管饭。”祝风眠把邵小花解开让她自己吃,又端着饭喂柳长裕。

邵小花边吃边哭:“祝村头,我还有个家丁在杜高兄弟家,你们别为难他,呜呜呜呜呜......”

祝风眠脸色阴鸷,一筷头怼到柳长裕嗓子眼。差点被捅出眼泪的某名医更愤恨了,不知道吃饭的时候不能生气吗!

“呵,京城最近动静不小,莱芜堂堂主带着一个看病的和一个打架的离京......就是你们吧?你们两个也别装了,”祝风眠语气玩味,并不在意他们的反应。

“杜高家里的那个是你们的司卫吧?他这时候还没来找你们,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邵小花并未言语。要说他消息灵通吧,他怎会不知此行有四人;可说他迟钝也不对,毕竟能猜到这一步,可见他是时刻留意上京城的。

闵中山是听她吩咐过不会擅动,可也难保祝风眠对他使什么损招。

“大名鼎鼎的堂主要被卖去黑市,还真是有点可惜。啧啧啧,以往我不在家时,夫人总擅作主张把人卖了,你们赶得不巧呦。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不会有第四个人来救你们了。”

柳长裕一顿饭吃的前襟全脏了,含混道:“不是说钱到了放我们走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说话算话?找县里当官的去算账吧!”扔下这么句话,祝风眠把邵小花又绑起来也走了。

滴水声轻轻传来,邵小花用了用力从绳子里解脱。

“诶不是?你怎么解开的?帮帮我!我要解手啊。”柳长裕讶异,也试了试,没想到绳子松开了。

难道是刚才没系紧?

“那不是有个花瓶吗,你解手吧我不看你。”邵小花指着鎏金华彩花瓶,在仓库里四处转悠起来。

“......我还能憋一会。司堂,这祝风眠既然知晓我们的身份,会怎么对付我们?”

“刚才他不是说了吗,把我卖到黑市,至于你,可能直接杀掉吧。”邵小花耸耸肩,来到了石板门前。

她抬手抚摸门上的纹路,门板寒凉清透,她用力一推,推开了一条口子。

祝风眠离开的时候根本没有关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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