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素华闻言连忙走了出来跪下:“是老臣管教无方,闹出了这样的笑话,请陛下息怒。”
檀临安示意宫云去将邓素华扶起来:“朕说过,大将军入朝不必行跪拜礼,昨日之事也并非大将军之过。”
“陛下自登基伊始,便想拓宽招纳贤才的门路,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只要有能力都可以为国效力,因此才准许男子也能参加冬试,参加征兵。这样的事既然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的京郊发生,那便也能在其他所有州郡发生,这岂不是,玷污了陛下的美意,也寒了北川男子的心?”顾玄霁的目光透过珠帘直直落在朝中大臣的身上。
檀临安微微一动,玉佩磕在了桌沿发出一声脆响。
“陛下息怒!”众臣皆跪倒在地。
“查,给朕查清楚各地驻军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情况。陈太尉,别让朕失望。”檀临安的声音辨不出息怒,却让陈太尉出了一身冷汗。
“御史从旁协助,五日之内,朕要看到奏折,摆在御书房。”
“是,臣遵命!”
“退朝。”
没过两日,便是西陵王子与朝中两位大臣儿子入宫的日子,顾玄霁早早地便在凤宁宫等着他们的觐见,为此,不能去这一日的朝会,这让他心中颇有微词。
岫玉也陪坐在一旁,同顾玄霁进退得宜地叙着话。
半盏茶下肚,三名姿容各异的男子便在太监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当先的便是获封秦王的阿努尔克木。
身形矫健的男子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与袖口都妥帖地出着绵密的毛边,腰间是一条青色的书带,上面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样。
他的头发想必是第一次高高束起,让他整个人似乎都有些无措,眉眼弯弯的,蓝色的眼底一片澄澈,透露着不安。
身后的两名男子,一个着冰蓝色对襟长衫,眉目如画,嘴唇嫣红,身量纤纤,便是廷尉府二公子,文渠;另一个着淡绿色罗衣,衣摆不长,露出脚上的鹿皮靴子,举手投足间满是英姿飒爽的气概,这便是太尉府三公子,陈九礼。
“臣秦王阿努尔克木,给亲王殿下请安,亲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阿努尔克木按照教习嬷嬷教他的话,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半跪在地。
“臣,乡王陈氏(文氏)给亲王殿下请安,亲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两位乡王也相继半跪在地。
“都起来吧。”顾玄霁淡淡道。
“谢亲王殿下。”
三人站起来后又冲着岫玉躬身:“臣等参见玉郡王,郡王万安。”
“诸位客气了,免礼吧。”
“谢殿下。”
“赐坐。”顾玄霁指了指另一边的椅子,让三人坐了下去。
“乍来宫中,可还习惯?”顾玄霁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有些慈祥的笑容。都是弟弟,可不能吓到他们。
“谢殿下关心,臣等一切都好。”陈九礼与文渠一同恭声答道。
“既是住在良音阁,玉郡王要好好照顾两位弟弟。”
“这是自然,殿下放心。”岫玉也陪着笑脸说道。
“两位的母亲都是北川重臣,为陛下鞠躬尽瘁,去年冬试,家中姐妹又榜上有名,前途无量啊。”顾玄霁择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殿下谬赞,臣愧不敢当,这是臣的福气。”陈九礼微微颔首。
岫玉瞧着眼前这局面,忽然便起了一些鸡皮疙瘩。自己不会真的要学那些东辽宫中的宫妃一般,争宠宫斗吧?男子的手段同女子一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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