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允禾摇了摇头:“刚刚那些人······”
“是暗楼的人,”初远危接话道:“是我传信告知暗楼他们的事情。”他摸了摸初允禾的小脸:“总得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代价。”
初允禾没有再说话,往后想必与他们也不会再有碰面的机会,即使再见,也只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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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临渊受的伤不重,就碧娘那一脚的内伤要好好吃些药。
袁森也还好,那毒针虽然吓人,但影卫中不乏擅解毒之人。
程薇确认檀临渊没什么事,这才派人将消息快马加鞭递回京城,又让影卫四散隐蔽下来。
袁森拎着一壶酒走到站在雪中沉思的檀临渊身边:“聊聊?”
檀临渊想了想,点头应允。
“今日你如此失态,是因为当年碧娘对你做过的事对吗?”袁森毫不隐讳地直言道。
檀临渊灌了一口酒,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也以为自己早已淡忘,淡忘那段荒诞恶心的过去,甚至在一些武功路数上,他都会刻意做一些改变,不希望有人发现自己曾是那人的弟子。
可今日再一次面对碧娘的时候才发现,有些记忆根本抹不掉,甚至因为被忽视太久,一旦重见天日便会让自己失控。
袁森拍了拍他的背,知道劝慰无用,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两人一个接一个地大口喝酒,身后不远处的营帐中,却难得传来欢闹的声音,又开始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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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霁终于结束了在柴房中昏天黑日的日子回到檀临安身边,然而夜里依旧大胆,大有弥补这几日欠缺的意思。
檀临安有气无力地伸出手佯装要打他,那手臂一见光便露出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她连忙缩回手,改为剜了他一眼。
顾玄霁故作委屈的模样,眼中却藏着狡黠的光芒:“我错了,我错了。临安,别赶我走了,我不想离开你~”他轻车熟路地撒着娇。
檀临安哪里不晓得他真正的心思,也懒得搭理他。
早晨练剑时,宫云带来了影卫的消息。宛城的情况,她们比奏折传的快。
檀临安打开密信看着,心一会儿提起来一会儿又放下。看来那边的情况已经初步控制好,之后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安置那些难民。
因为在隆冬,雪崩的情况可能还会出现,宛城的重建只能放到来年开春,临时设立的帐子也只能算是一个过渡的居住点。不过这些,想必檀临渊心里都有数。
让檀临安注意的,还是暗楼来清理门户的事情。
虽然有影卫在,檀临渊与袁森本身功夫也好,基本可以万无一失,可那人毕竟是自己才找回来的哥哥,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他们这回刺杀失败,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再派一队影卫去。”檀临安当机立断地吩咐道,必须最大限度确保檀临渊的安全。
宫云接过腰牌转身离去。
今日小雪,冬试已经过了三轮,今日便是最后一场殿试。她擦了擦汗,将剑交给宫人收好,便回到殿中梳妆打扮,换上明皇与火红相间的凤袍,戴上沉重华贵的冠冕。
乾坤殿——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檀临安在凤椅上坐下淡淡开口。
与往日不同的是,朝臣们都站在朱红色的柱子之间,而她们往常站的地方,则摆上了一张张小桌与蒲团,上面放着特意打磨地很薄的宣纸,墨水,还有崭新的兔毛笔。
“传众学子觐见!”太监高声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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