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那人养大的。
刘氏收敛了面色,端起桌案上茶杯啜饮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起身便走。
“颜姝,走吧。不要打扰玉儿修养了。”
“娘!”颜姝喊了一声,犹豫地看了一眼陆簪玉,跟着刘氏离开了房间。
直到刘氏的脚步声渐远,陆簪玉这才睁开了眼睛,看向屋内摆放的那些瓷器,目光幽深。
“你和你那个瘟死的娘一样,都是杂种!”陆颜姝又突然跑了进来,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这个贱胚子!如今还装病躺在我家床上,阿爹定要剥了你的皮!”
这句话就如同毒箭深深插入了陆簪玉的内心, 陆簪玉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骂骂咧咧的黄衣女孩,一颗心仿佛坠落谷底。
如果之前陆颜姝对她的辱骂掀不起任何波澜,那现在她的话就彻底把陆簪玉的心湖搅得天翻地覆了。
然而陆颜姝丝毫没有察觉到周身的空气都冷了许多,她依旧喋喋不休,“你那瘟死的娘没空给你衣服穿,叫你穿的不如我们家杏儿,你就嫉妒她,害她磕坏了腿,都是你娘教你的吧,你这个小蹄子,就是一肚子的祸害!”
陆簪玉忽然身上一发力,腾空而出,伸手直直朝着黄衣女孩的脖颈,如同索命的厉鬼般骇人。
她速度之快,陆颜姝来不及躲闪,就被她锁住咽喉,由于惯性轰地一声后脑朝地猛烈地撞了一下。
杏儿惊呼一声,喊叫着上前抓陆簪玉的手,却反而被陆簪玉掐住脖子提溜起来扔在了一边,随即陆簪玉又把另一只手也掐在了陆颜姝的脖颈上,力道大的仿佛要生生掐断她的脖颈。
“啊……唔……救命……唔……”陆颜姝拼尽全力挣扎,可是她那瘦胳膊细腿哪里抵得上陆簪玉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她涨红着一张俏丽白皙的脸颊,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你……快松手……呃……”
然而陆簪玉此时仿佛丢了魂魄一般,表情冷漠,目光呆滞,与黄衣女孩狰狞张红的面孔形成鲜明对比。
杏儿爬了起来却又瘫软在地,浑浊的泪水啪嗒啪嗒直掉。
陆簪玉原本可以直接掐死陆颜姝的,却对着她脖子上的东西发起了呆,那东西小巧精致,上面刻着一个“陆”字,像是什么陆家传家宝之类的。这就是那天在树上,晃到她眼睛的金晃晃的东西。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却完全想不起来。
她这一看得失了神,就忘记了用力。
“陆簪玉!放开姝儿!”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是男人焦灼愤怒的叫喊声,“陆簪玉,你若敢伤姝儿分毫,我定不会饶了你!”
男人一把扯开陆簪玉,他抱起地上狼狈不堪的陆颜姝。
而陆颜姝早已昏厥过去,脖子上鲜红狰狞的勒痕赫然在目。
男人心疼地抱紧陆颜姝,然后将她递给侍卫,叫他们尽快给她诊治。
随后朝着陆簪玉飞奔而去,他怒火中烧的嘴脸对上表情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的陆簪玉时,激起火水交融时的涛涛巨浪。
“陆簪玉!”男人紧握着拳头大声叫唤道,眼神凌厉如同刀锋。
然而陆簪玉恍若未闻,她盯着男人,像是盯着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家伙,何谈畏惧感。
她的目光太过冰冷,男人竟莫名其妙地抖了抖,他强忍着愤怒和些许恐慌道:“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姝儿!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怎么能对亲妹妹痛下毒手!”
陆簪玉冷哼了一声,眼角余光扫视着四周,“不尊我母亲之人,怎么配和我论亲;负心之人,又怎么配做我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