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如何?”林子绪顶了回去。
“不然,我就替天行法,替陆朗讨回公道,治你欺世盗名之罪!”
吴云礼正色厉声。
林远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喝道:“我们没抄就是没抄,为什么要承认!儿子,念出你的诗文,就算是不敌,爹也站在你这边!”
“对,没抄就是没抄!临场作诗,本就靠的是灵感,没有灵感也是常有的,难道大家都能保证如圣人般,时时刻刻,都文涌如山吗?”
林子临的话一出,场上不少读书人产生了共鸣。
是啊,我等都是普通的读书人,一时没有思绪,也是常有的事情,为何一诗不如人,就要否定之前的文章。
“我支持子临兄的说法。”
“呸!倘若只是寻常文章倒也罢了,这可是绝世文章,区区一诗都不如人,怀疑文章不是理所当然吗?”
“就是,既然嘴硬,就念出来,让大家伙评评,你这文采,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众议纷纭,相持不下。
林子绪摇了摇头,感慨道:“这些读书人,嚷嚷起来,可真是不饶人。”
想着早点消停下来,林子绪克制不满,恭敬道:“不知张县令,吴儒士,可否允许我念出这首诗呢?”
“既然你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念就是!”
听闻林子绪没有悔意,张衷添不悦道。
见到张县令没有接过诗文的意思,林子临爬上高台,冲着林子绪一伸手,高声道“堂弟,为兄替你念!”
林子绪见到他慷慨激昂的样子,忍俊不禁。
一横手,就爽快地把手中的纸递给林子临。
“那就有劳堂兄了!”
“咳咳......”林子临双手捧着纸,眼睛划过第一行。
身板拔直,大声诵读:“诗名:上吴云礼!”
底下众人沸腾起来,好小子,够直接,直呼吴儒士的名字!
吴云礼见到林子绪如此命名,有些错愕:“这,这不符合文法......”
清溪文殿广场,就连一只飞鸟,都安静下来,竖着耳朵,等待林子临发出声音。
这林子绪的文章,到底是不是自己写的,众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用临场诗文衡量,虽然有些偏颇,但也不无道理。
要是这林子绪能够做出一份中规中矩的诗文,其中半数人,也会选择相信他没有抄袭,这是给出身贫苦的自己,也保留一丝修习儒道的希望。
林子临听到热烈的讨论,举起手中的宣纸,目光往下面一扫,直接愣住了。
底下的学子,见到林子临停顿,叫道:“别墨迹,快念!”
“快念!”
众人见他迟疑不前,很是不满。
到底水平如何,拉出来溜溜便知道,如此支支吾吾,岂不是让儒士更笑话我等非儒院学习的学子。
底下人敏感自卑的情绪,林子临并没有捕捉到。
他此刻满心满念,都沉浸在林子绪激荡的文字上面,由衷地崇敬,他看了一眼林子绪,对方回应他一个平淡的眼神。
好自信的模样,林子临受到极大的感染。
坚定地点头,拿出此生最饱满的姿态,缓缓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