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阿碧便带着一堆账本前来幽兰居汇报了。别说,这丫头竟有理账的天赋,幼时她父亲是一个店铺的掌柜,在家中就曾教过她理账和打算盘。有一年家乡遭遇洪水与亲人失散便来燕兰府当了丫鬟。
“禀小姐,这是府里各园子的日常开销,请您过目!”阿碧如今领了这差事人都变得自信和爽朗了。
燕兰兮一看惊掉了下巴,幽兰居每月开销是十两银子,燕兰珍的翠竹园是二百两,薛姨娘的倚竹园竟达到了一千两,其中有一月高达三千两,真是挥金如土啊!那燕兰霜母女的开销也达一百两。
“阿碧,你记下,往后每个园子日常开销的月银定为五十两,如有其他非常规支出可以从府里公账出,每个园子丫鬟婆子缩减为四人,其余的就到庄子上去帮忙,去庄子上的丫鬟家丁每人补贴二两银子,对了,燕兰霜母女只给二十两,多的一分不给!。”
消息一出,府里便炸开了锅,首当其冲的便是燕兰珍母女。她们怒气冲冲跑来幽兰居,“好你个燕兰兮,五十两你叫我们怎么活?”燕兰珍一边说一边手指着燕兰兮。幼微一看便拽住了她的手掌,狠狠一捏,燕兰珍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请你对我家小姐放尊重点!”幼微盯着燕兰珍。
“别给脸不要脸,你们去其他府上问问,哪个府上的妾室和庶女月银与嫡女相当的?你们再闹我就把你们的丫鬟婆子都遣走,我看谁来伺候你们!”
“你!燕兰兮,你别欺人太甚!”薛姨娘愤恨地说道。
“是谁欺人太甚,是谁霸占我娘的嫁妆至今都不还?贼倒是喊捉贼了!还有你燕兰珍,我可是在攒钱,到时候你嫁给宋清河的时候我必须得给你一份丰厚的嫁妆才对得起你的身份,不是吗?”
薛姨娘一听宋清河便有些心慌,拉着燕兰珍便要往回走。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要不然我可不介意将那个动不动就要将人陈塘的舅姥爷给请回来!”燕兰兮说完那燕兰珍立刻闭上了一直骂个不停的嘴。
这燕兰珍母女前脚一走,那燕兰霜母女便又来了,“你个臭丫头!你一上来就苛减银两,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姑母和表表姐的,你个六亲不认的家伙!”燕兰霜真是没有一点大家小姐的风范,倒像是粗鄙的乡野村妇。
“我六亲不认!如果我真是如此我早该将已经嫁出去却还总赖在娘家的姑母扫地出门了,姑母,我看您还是先将我母亲的嫁妆还回来,这红玉表姐早已及笄已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了,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太好,你好自为之吧!”
“阿碧!传话到各园子去,限各位在半月之内将我娘的嫁妆悉数奉还,如有不还的,我便要去鸣鼓告官!既然人家都不在乎颜面了我还顾忌什么呢?”
那燕兰霜一听咬牙切齿:“反了,真是反了!”便拉着红玉灰溜溜地出了园子。
从前,他不知他那仙风道骨的三叔公竟一个人住在湖边的小矮屋,那原本是下人守夜住的地方,燕兰兮给三叔公在幽兰居不远处拨了一处园子,还送去一块崭新的牌匾刻有三个字“凌风阁”。分派了小厮和丫鬟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三叔公笑得合不拢嘴,到了他这个年岁,这些赏赐待遇早已是身外之物,只是这丫头的这份孝心令他感动,在这府里几十年,从没有人对他如此礼遇。
这厢,倚翠园里也是焦头烂额,那杨管家也是心急如焚,当初他理账,便由得这薛姨娘去六合赌坊下注,起初薛姨娘赢了好几回,连着他也得了不少赏钱,可后来薛姨娘每回拿出去的银票都有去无回,如今还欠下来二千三百多两的赌债,之前赌坊的老板知晓薛姨娘掌家便从不来要账,现如今是大小姐掌家了,这赌坊老板便日日来催。杨管家都受了好几回气了-->>